翻到在一旁的麻凡扶着额头,“哎哟,怎么跳上来就这样了。色色姐?你们怎么样,没有摔痛吧。” 看着他稍微动动都会扭来扭去的滑稽摸样,我们三个相视而笑。我们被暂时困在这里了,旁边有一个活泼的人倒是让紧张的气氛被冲淡了许多。 我们经过很多美化和加工为麻凡描述了下来之后的一切。 同时,那些白色并没有闲下来,它们以一种古怪的方式向天空中蔓延,本就是白色的流星不必多说,它们照旧运行着,就连本应该是一片漆黑的洞顶也被沾染,从黑色转变成危险的灰色。与流星组合成一个巨大的网兜,包裹住我们四周的环境。 不知为什么,这样的景色让我想起捕捉野兽用的陷阱。 森还在一旁绘声绘色地给麻凡补充细节。 “我们有麻烦了。”我摇着她的肩膀,试图把她从沉迷的交谈中拉出来。 “周围很正常啊,没事的,我们再等等,那门里的白色已经开始往回流了,你看,等它完全缩回去再行动也不迟。”森盯着我,越来越近。嘴角的虎牙显得很大,淡金色的眼睛中甚至能映照出我的样子,似乎打算在我身上也咬上两口。 “林木还是森?还是米拉?”我记忆中金色的眼睛只有一个人,能让周围的环境都变成纯粹的白色……相似的也只有那位一面之缘的教皇大人。这里的人是谁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我不是尤米拉。虽然说我也是教会的圣女,我已经被关在这个地方很长时间了,可是我还没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大家就都变成白色的雕像了,你的记忆中有很多颜色呢……真羡慕……” 我没注意她之后说了什么,我猛地回头担忧森他们的安全。却什么都看不见。 “没事,你现在离他们很远。在我面前你不会变成雕像,和老头子一样呢!对啦,就是教皇,他可是大好人。但是已经很久没来找过我了,最后一次说的话还是要养小孩什么的……喂喂喂,你先别急着走啊,这么走是走不出去的。” 我的尝试被她轻而易举地发现了,我拨弄着头发,“冒昧地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装成我的同伴来骗我。” “不成熟地说法,是因为好玩,我才刚刚到这里呢!你的同伴把你落在圈外面了,我怕直接出现在你面前会被挖脑子……没关系的,这些白色都是我的肢体。不会伤到你们的,我对女神发誓。” 周围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分不清,但我明显地感到环境越来越小了。 她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我的直觉坚定地告诉我。 “我可以陪你聊聊天,你要答应聊完了就把我放出去,好吗?” “不用聊天,你们太简单了……”她堆着笑的脸颊和睦又可怕。 “对不起,但是我没怎么学过笑,老头子也不怎么喜欢纠正我的表情。”这么说,我想的… “每一句都在意料之中。”她平和的表情让我一阵胆寒。 我抬起手的动作被一堵不可见的白色墙壁阻止。我还不想被压扁啊!出于对死亡的恐惧,我的另一只手在周围挥舞,查找可能的墙面。 “不会被压死的,这点你可以放心,最多就是永远留下来陪我,有两个人不会寂寞的。” “刺啦——”森从旁边的墙上撕开一道大口子,“打扰一下二位的约会,但是我要进来咯。”跳到我们面前,挡住少女直视我的视线。 我松了口气。 “不行,我不允许……你刚刚读了若色的心?” 两人很快用我没法理解的方式隔空交流起来,随着森明显的坏笑,金瞳少女饶过她,转向我,死死盯着我的眼睛。突然呕吐起来,把自己的脖子交给森,她在留下印子的间隙开口说,“人都应该有一些秘密,这样不礼貌也不安全。” 我得说她是对的。 “她怎么了?”我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孩仍有戒心。 “没什么,一点没礼貌的惩罚而已。若色啊,我们之后是不是应该特训一下精神方面的保护措施,防止这种没有礼貌的臭小鬼。”森努努嘴。 “下次不敢了。” “你知道要怎么出去吗?”与其谈论那个,我觉得还是要先问正事。 “不用问了,我已经知道了。你知道教会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太容易相信别人。”她想了想,对着少女一字一顿地说,“你们有点太极端了。” 没能理解森话语中的意思,我只看到她用双脚就完成了对少女的束缚,又用手掰开少女的眼睛,强迫她直视外面的漆黑,我清晰地看着她的双眼因为干涩快速变红,她突然哭了起来。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我动了恻隐之心。 森却在这时贴在女孩的旁边,轻声细语,同恋人的呢喃,“看,这是你妹妹的样子。” 周围的黑色迅速扩散,一面镜子出现在我们面前。镜子里出现了远不止白色的光泽,少女的变化太快了。镜中的女孩一身黑衣,紫色的眼睛同样被森撑着。随后是森,她抓着少女的手在镜中一切正常,在我身边却向着软绵绵的触手转变。我很熟悉,这是她本来的样子。 我只记了个大概,上次看到的时候我只记住了触手,瘤块,别的什么都没记清……大概没有猜错吧。 接下来该到我了,我盯着镜中对称的位置。 镜子里面,一片漆黑,那里像是什么都不曾存在过。 极致的黑和白交错在镜子内外,它们以诡异的痕迹流动。 玻璃破碎的声音,镜子内外的分界线猛地绽放,极致的黑与白都迅速消散,周围的一切都变回淡雅的朴素中去。 森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只是她手中的少女已经不见了。对面的女孩依旧保持着一样的动作,周围的装潢很熟悉,正是我们逛了数十次的书房。 我惊讶于自己的愚蠢,直到周围的环境出现如此明显的错位,我才意识到……哪里有什么镜子,站在森对面的分明是林木,只是她现在和森一样停止了行动。 我有些不明所以,发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我完全无法理解这发生的一切。 好消息,我们还在书房,出去的路已然打开,门外的米拉对着我们俩挥了挥手。 坏消息,门外只有米拉。 “其他人呢?”我走出去,四处张望着。 米拉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就我所知,只有认识自己才能出来。” 我瞄了一眼里面的两人,她们被什么困住了。 门没有给我多看几眼的机会,它猛地合上,把沉默的两人和我们隔开,我明显感到米拉紧绷的身体放松了很多。 见我们相处的氛围如此融洽,我想借用一下米拉的见多识广。 “你有遇到一个小女孩吗?”我拿手比划着,大概这么高,关于金瞳少女的其他信息,我是一点都描述不出来。被我的问题所扰,米拉盯着我上下扫了好几圈。 我被她犀利的眼神看得有些发麻,正当我忍不住想再开一次口时,她真诚地对上我的眼睛,“我只有遇到男孩子。”她的手在胸前画了个三角,“愿你们安息。” “你知道教堂的来头吗?” 我才发现她手中死死拽着一个十字架。这就是她要找的东西吗? 米拉的下一步行动把我的猜测扼杀了,十字架锋利的底部已经贴到我的脖子上,这种感觉太熟悉了,这两天被人拿脖子威胁的次数比我以前加起来还多。 “不,现在它和我没关系,我已经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了。你刚刚的问题已经问完了吧?该轮到我问你问题了……若色和你是什么关系?色色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