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吃上了正常的饭菜,盘子中没了摆看的装饰品全部是实打实的菜肴,尽管份量大大的增加,味道却依然上乘,证明小小得月楼天天座无虚席是有原因的,出色的厨师是使食客回头的基础,吃住玩一体加上优质的服务态度典雅清幽的环境,让它长期是宁城休闲界的天花板,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吃饱喝足刚刚休息一杯茶久,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侍者走了过来,微笑着非常客气地说:“几位老板请移步随小的去看看房间,如不满意也能趁早调换避免影响各位爷的休息。” 不卑不亢中着友好亲切的态度让司马龙飞对这伙计印象超好,已准备待会大赏,站起身点点头:“那就劳烦小二哥了。” 什么是城乡差别,一进入房间首先闻到的是浓郁的花香但却没看见花,床上铺着洁白的床单,桌子上摆着各种时令水果及诱人的糕点,茶,不烫不凉刚好收汗。 五个师父站在如此干净豪华的房间里显得手足无措,山洞的环境不说,小镇也有客栈,那床单简直像抹布,满屋一股腥臊味令人反胃,估计小半年才可能象征性地打扫一下。 当然价格能说明一切,小镇一个床位半月二文钱,而这里一个床铺一天一个大钱,价格相差几十倍。 大师父好奇心重,满屋找花,边找边纳闷地自言自语:“见了鬼,花香难道是天生的?” 龙飞心里直乐,大师父这一出来可比在山洞里活泼多了,见他找到床底了便连忙解释:“大爹,这是花匠高手的绝活,他们将油脂附着在鲜花上吸足花儿的芳香形成一种香脂,只要打开盖子,香气便随风而飘,咱们这房里置放的是夜来香,防止蚊虫侵扰。” 瞎子老爹见多识广,闻言十分惊讶地说:“这种香液非常昂贵,只有达官富商才消费得起,龙少啊,你得去问问价,太贵就让店家撤了。” 龙飞笑着拍拍身边的大胖子:“老爹,您就别操闲心了,少东家在这呢,他难道赚自己的钱。” 大师父有些纳闷地问司马:“直接放一盆花在房间里不更好?” 一旁的伙计见大家都不回答便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夜来香虽然能避蚁,但它的花粉含有毒素,有可能会让熟睡中的人窒息,所以一般不放置在屋内。” 瞎子老爹有些无奈地说:“天生万物真是有利就必有弊,王八煮汗菜,吃了死得快,单个烹饪却都是滋养的上等好食材。” 大师父叹了口气:“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相互影响,相互转化,相辅相成,相生相克。” 伙计文化水平不行,听不懂文皱皱的话,如果不是老板交待得伺候好领进房就退了,酒楼生意太火他的活太多,不干完班头会毫无留情地扣工钱,这里薪酬是比别处高很多,但发得多意味着扣得也多,每一文都是血汗钱啊。 不能让这些爷再进行文化交流了,他笑着推开靠里的一扇门介绍道:“天气炎热,想洗澡只需打开那个木伐水便会流到盆中,兑些炉灶上铁壶里的热水马上能泡一个舒服的温水浴,如果在水中滴进几滴香液更能消除疲劳睡个好觉。” 然后走了门前指着一红一白两根绳继续介绍:“拉红绳表示您需要茶点,拉白绳代表酒菜,各位老板请先品尝水果,小的不打扰了先行告退,有任何需要我将第一时间为您服务。” 店大欺主,越大的酒楼饭店待者的态度就越恶劣,了解内情的还不能怪他们,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过度疲劳会让平时很温顺的人也产生暴燥。 司马龙飞是大酒楼的老板当然知道待者的不易,所以对这伙计的态度比较满意,出手自然非常阔绰,十个大钱作小费了,这也是碰巧身上只剩这些零钱,不然还得多给。 伙计险些脚一软,这相当于他二个月的薪水,虽然知道司马是少东家很有钱,但没想到这么大方,连忙再次行礼后退出去轻轻关上房门。 龙飞一直对司马的小费出手比较反感,不是钱的问题,你给得多会让一些心态不好的伙计轻蔑给得少的客人,甚至还会在菜肴菜点里动手脚使坏,叹了口气,摇摇头责备道:“你这么给小费让老爹们怎么办,兜里很快要有钱了,也大把大把地给打发伙计?他们可是用一个少一个,别带坏样。” 司马还未答话,大师父“卟”地一笑,十分认真地说:“你以为我们越老越傻吗,摆阔是蠢货才会干的事,上任何店里消费都是花了钱的,再给小费除非脑子秀逗啦。” 瞎子老爹也笑了:“不会过日子的人才会大手大脚,耗子都知道要留隔夜粮,而且财不露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司马龙飞无缘无故被挤兑了一阵,幸好脸皮厚扛得住,生怕几位老头谈兴大发连忙转移话题:“大爹,您不是一直嚷嚷着要洗澡吗,这么好的条件还不进去泡个痛快。” 这一说大师父浑身立即痒了起来,忙不迭地脱了长衫光着个膀子跑了进去。 看着大师父牛健子肌肉般结实的身体,司马龙飞吸了口冷气,由衷赞叹地表扬道:“不会吧?这哪里像一个老人家,估计许多大小伙子肌肉都没大爹的健壮。” 四师父笑着说:“我们几人练的是四两千斤的巧功夫,大师兄走的是铁马硬桥,曾用躯体撞死过一头蛮牛,连师父都夸他硬派称第二那天下便没有第一。” 龙飞也笑着告诉司马:“山洞周边没一棵大树,都被他老人家打断了,因为树叶被风吹进山洞处理起来很麻烦索性一劳永逸。” 瞎子老爹佩服地说:“天下武功唯独金戈铁马最难修炼,客不得半点偷工减料,硬功夫是自己用无数的汗水堆砌而成,这种笨武功的可怕之处是你打他十拳不见得有事,而他往往能一拳解决战斗。” 四师父看了看司马龙飞有感而发:“我一直以为大师兄的硬功夫天下第一,但真是山外有山楼外楼,恐怕和司马一比得退居第二。” 瞎子老头点点头:“这个我同意,因为司马小友不但硬而且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光凭这二样就能让大半个江湖为之瑟瑟发抖。” 司马龙飞生怕老头们又在修行这方面长篇大论,连忙从包裹里拿出几套衣服放在床上:“几位爹风尘仆仆也需洗个澡,晚上咱们去街头逛逛,听说这里是不夜城。” 得看看,老头们当然想好好领略一下大城市的热闹繁华,真是老小老小,一听说待会去逛街,拿起衣裳站在澡堂门口排队,瞎子老爹当然被客让第一位。 很多文人墨客总是向往采菊东离下,悠然见南山那种闲云野鹤的清高生活,殊不知隐居山林的日子只有一个字能形容,闷。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都是生活环境所定的,这个世上赶山打渔非常苦,勉强养家糊口还得指望天公作美,奢望发财只在梦中,所以大批的年轻人奔赴城市,他们希望能改变一穷二白的日子,通过努力让自家的茅草屋变成砖瓦房,逢年过节餐桌上也能看见荤食,小孩上得起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