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四季如春风景如画,处处山花灿烂竹林茂盛,湿热的气候使青竹柔韧性十足,特别适合编织。 别小看这门手,非常复杂,首先选料得摸听看,竹身得直,表皮得滑,声音得脆,小心采划后便是展现手上功夫的时候,破、削、插、穿、钉、扎、套,没有灵活的双手多年练就的技艺想编个最普通的坐凳都很难。 士兵们的高超手法让来自蛮荒的客人叹为观止连连称赞。 达伊更是举起大拇指进行了由衷的夸奖:“想不到中原的汉子都如此心灵手巧,每个竹筐大小均衡一致,表面光滑无半点毛刺,漂亮,高明。” 得到表扬,百夫长有些小得意,到旁边小塘里用竹筐打了一筐清水拎着走到大家面前,这不但使达伊他们惊呆了,连自认见多识广的司马龙飞也诧异得目瞪口呆,因为居然滴水不漏,太不可思议了。 半晌,大胖子摸摸险些惊掉的下巴,有些气愤地叱责道:“是哪个王八蛋说什么竹篮打水一场空,该把他揪出来狠狠教训一顿。” 百夫长更加得意了,一按竹把手上的健,满筐的水慢慢浸出流了个一干二净:“各位大人,这玩意儿毕竟要用来装梨,如果真密不透风水果会烂掉,竹筐是紧配合,梨在里面不致互相碰撞而有所损伤,但水果也需时不时透透气,用这种筐我敢保证只要非人为破坏,装任何东西小半年都不会坏。” 达伊个子大能量消耗快,摘的十几个梨刚吃完不久又饿了,拍拍肚皮笑着对百夫长说:“烦将军还去打些梨充饥行不?” 司马龙飞连忙告诉他:“水果是个怪,吃得饱饿得快,留着肚子吧,我家太上长老特意捕了几只野山羊准备弄个全羊宴招待你们呢。” 这一路上黑锅老头偶尔炒几样小菜给大家解馋,那手艺让达伊赞不绝口,只是老头比较懒,心情好才展现厨艺,问题是他老人家很少有心情好的时候,客随主便达伊也不好意思催。 当然让一个能坐着绝不站的老头劳神费力进山逮羊烹制美食是有原因,因为司马龙飞提出得犒劳犒劳使团贵客,那老汉即使一万个不乐意都得执行,谁叫大胖子是他老板,经济命脉被掐着呢。 衣食父母哪敢得罪,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自己吃点苦无所谓,娇妻幼女不能受半点委屈,而且胖子的确是个很大方的老板。 虽然司马龙飞也热情地邀请了士兵们,不过百夫长知道轻重,烧饼有厚薄,谁吃厚的得由身份来决定,什么是身份,你的地位,所以这世上才有阶级,尽管来的这些大人都非常平易近人没什么架子,但归根结底官就是官,哪怕大一级都足以压死人,所以以竹筐需要立即打磨耽搁不得为由婉拒了。 一大桌香喷喷的全羊美食让使团贵宾们吃得非常开心满足,尤其今天的纳兰简直可以说绝顶美味,黑锅老头本就是厨界圣手,上回已经烹制过一次,熟能生巧进行了改版升级,那汤头除了鲜你想不到别的词去形象啦。 使团首领点点头叹息道:“塞外牲畜成群,可以说到牛羊到处可见,不过我们以填饱肚子也主,烹饪非烤即煮与中原差距真大,你们想想看,现在厨房条件这么差但经太上长老一摆弄道道让人垂涎,总算知道什么叫食不厌精了” 达伊憨实地笑着说:“汉人的手艺的确是精湛,我觉得完全应该请一些能工巧匠去关外当老师。” 司马龙飞家族世代经商当然熟稔此道,他很憧憬地说:“蛮界畜牧的饲养方法独步天下,互通有无造福百姓才能皆大欢喜。” 达伊吃完最后一碗纳兰满足地抹了抹嘴夸赞道:“别说这野生的东西就是好,汤鲜肉美。” 黑锅老头很是遗憾地告诉达伊:“大人啊,羊不过是深山密林中很普通的食材,比它高级的野味多不胜数,我太老了腿脚已经退化只能欺负欺负它啦。” 侍卫长一拍大腿,故意吞了呑口水说:“那进山不是天天可以换着花样吃。” 黑锅老头连忙点点头:“当然,而且上面风景如画,游山玩水品尝美味两不误,可惜我已不再年轻,这等好事无福消受了。” 一旁的司马龙飞听得心痒痒,美食永远是他人生最大的追求,推推身边的达伊问:“要不咱们进山旅旅游去?” 达伊本就对中原秀丽的风土人情很感兴趣,当然很想答应,不过有些为难地说:“无限风光在险峰,但越是雄伟的大山越是错综复杂,咱们不熟悉地型万一迷路就不好办了,毕竟使团隔几天得回去啦。” 一直没发言的龙飞笑哈哈地给出了个提示:“这不算问题,军爷们长期驻扎在此必然非常熟悉大山的一草一木,我敢肯定闭着眼睛他们也能上下自如。” 大胖子一听茅塞顿开,兴奋得跳了起来拍拍达伊说:“对,对,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找土地爷做向导准没错,心动不如行动说走就走吧。” 达伊转头看向使团首领征求意见,蛮界纪律严明,虽然这里很多人的家族背景不是首领能望其项背的,但如果共同行动那就一切得服从指挥,战场上即便蛮王也要听命主将。 处亊向来比较谨小慎微的使团首领竟然破天荒地未经思考便答应:“劳逸结合是应当的,大人们既然想去权当我不知道吧,带些野味回来就行。” 欢天喜地的一行人刚刚走到门口被龙飞叫住,先是拍拍使团每一个人送上吉言,然后递了个玉瓶给大胖子,小声地嘱咐道:“深山老林的某些地方无疑会有瘴气毒雾,万一使团的成员不幸中招立刻服下此药不可耽搁。” 对对,必须有备无患,龙飞的灵丹可都是妙药,大胖子连忙接过小心翼翼地收好,装模作样地咳了声嗽后大手一挥:“各位,出发。” 确定人都走远后,侍卫长不无担心地问龙飞:“堂主,你刚下的毒猛不猛?可别弄出人命来。” 使团安全归他负责,一旦出事估计古震天的军棍肯定是最轻的,朝廷的惩罚必然严厉得令人不敢深想。 龙飞笑了笑安慰道:“放心,软骨散只会让人短暂地丧失所有的力量,一柱香后自动恢复并且对身体无害,不是为防万一还给了司马瓶解药吗,别杞人忧天了。” 没有后顾之忧侍卫立即换上夜行装戴着蒙面罩背好箭镞准备出发。 使团首领犹豫了一会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二位的箭法昨天已经见识过,的确达到了百步穿杨的高度,但还是要小心又小心,绝对不能伤任何人。” 侍卫长深知巧舌如簧还不如用事实来证明,拿起一根箭矢使劲在地上磨了磨,然后张弓射出,“叮”,击中木墙未能穿透反而掉落在地。 走过去捡起箭矢后告诉使团首领:“大人您瞧,木板都射不穿,因为缺少锋利箭尖的矢并没有多大威力,而且想伤司马龙飞保护的人即便是真正的刺客也难以如愿。” 首领居然依旧不放心,毕竟计划万一露馅他真不知如何向同仁交待:“不管进展是否顺利,两位千万别让人发现,省得百口难辨不好解释,所以……” 黑锅老头深怕他再啰唆,站起身便往外走,走到门口时想了想还是回头宽了宽首领的心:“绝对不会暴露,昨天上山捉羊时我已选好了伏击的位置,一片盛密的茶林是天然掩饰体,估计堂主的软骨散正好在那附近发作,放心吧,大人已经敲响锣我们保证唱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