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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章 演戏(1 / 1)


  大明英华世事含糊八九件,人情遮盖三两分131章演戏兖州城内。

  已经回客栈换过衣服的郑海珠,与吴邦德从后门出去,绕了一条巷子,才叫了个车把式,赶到靖国将军府。

  朱以派正在偏西的日头里,与郭氏一道,给两匹爱马拌豆饼。

  抬头时,却见府里的管家带着郑海珠和吴邦德,快步而来。

  朱以派诧异地看着郑海珠:

  郑海珠开门见山道:

  朱以派闻言,颇为吃惊,眉毛拧了起来。

  郑海珠继续道:

  朱以派面色一凛,侧头问管家:

  朱以派略略思忖,对郑海珠道:

  吴邦德禀道:

  朱以派点头:

  一旁的郭氏,忙指派丫鬟去带郑海珠去换了身将军府长随的靛蓝袍子。

  此际暮色将起,晦暗愈浓,郑海珠与朱以派的两个侍卫一起,跟在朱以派身后,外人看去,就与普通小厮无异。

  鲁王府的柴炭院,在王宫东侧的仰圣门内,因同时也向兖州的三座郡王府、两座靖国将军府发送柴炭,规模比寻常府衙还大,一排仓房前,有片宽敞的院子。

  上午往各府发柴炭,下午从炭户手中收柴炭。

  到了这酉初时分,仆工们迎来一天里最轻松的时刻。

  等着膳房送馒头面条过来前,几个年轻人就在场院上蹴鞠放松。

  突然,随着一声,朱以派怒气冲冲地踏进院来。

  他一脚踹倒支棱着球网的竹竿,怒道:

  几个仆工立时噤若寒蝉,纷纷跪下,不敢出声。

  左侧的一间屋子里急慌慌跑出来个小老头。

  朱以派挥袖打断他:

  小老头连连叩首:

  朱以派冷森森道:

  崔管事惶惶然的神色里,带了一丝懵懂。

  朱以派也不与他说第二句,扭头对身后扮作随从的郑海珠道:

  郑海珠句偻着身子跟上。

  有赖于朱以派侍卫的火把,郑海珠看到,方才跪在地上的几个年轻仆工里,有两人抬起头来。

  朱以派经过他们身边时,步子一顿,喝问道:

  一个年轻人曾地起身:

  朱以派点点头,那年轻人麻熘儿地窜

  到前头。

  才走了没几步,却听朱以派忽然又开口:

  那年轻人似乎怔了怔,旋即赶忙回身,小心道:

  朱以派一摆手,指着屁颠颠跟来的崔管事道:

  ……

  炭房不小,进门就是好几排整齐码放的竹筐,里头盛满了炭。

  朱以派在油灯下背袖而立,长长的影子映在门外的沙粒地上。

  郑海珠轻巧地绕过竹筐,往炭房深处走。

  经过唯一的那扇窗户时,她突然闪身到窗台边,朝外看去。

  窗外没有人。

  朱以派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郑海珠的举止细节。

  他看到她扫视一周,径直走到堆得有半墙高的麻袋下,驻足观察了片刻,出手将上头的麻袋小心地推了推,又伸出脚,回头看一眼朱以派。

  朱以派立时大声训斥道:

  在他这有如洪钟的声音里,郑海珠飞快地伸出脚,踢了踢最边上的几只麻袋底部。

  不多时,院外那面上惊恐的崔管事,以及心中紧张的两名年轻仆工,终于见到朱以派走出来。

  崔管事慌里慌张上前,声儿都发颤了:

  朱以派的口气依然听不出情绪。

  朱以派面上终于露出一丝和气,往地上丢了个小物件:

  崔管事躬身捡起地上的东西,竟是片小金叶子。

  娘来,否极泰来的感觉真好。

  他忙鸡啄米似地磕了四五个头,大声道:

  朱以派鼻子里一声,又深吁一口气。

  仿佛来大闹一通,终于舒坦了。

  他往院外走,忽地又想起什么来,问道:

  崔管事答道:

  朱以派道:

  崔管事一愣,脱口而出一句僭越的问话:

  朱以派脸一沉:

  仪宾,就是郡主、县主之类宗室女子的丈夫。

  宋明一代的皇帝、王侯家,做了公主的驸马或者宗室女的仪宾,意味着从此与仕途无缘。

  故而大家族寄予进士及第厚望的男丁,鲜少愿意做仪宾。

  被推出去做仪宾的,不少是相貌俊秀但制艺无望的子侄,婚后吃着老婆娘家的软饭,渐渐意志消沉,更有爱上烧钱的古玩字画之类的,时间一长便打起各种贪墨主意。

  崔管事平素还真的遇到过用各种名目多

  要拆炭的仪宾,不堪其扰,此际一听,忙领着众人纷纷应喏。

  朱以派等人等往柴炭院的西门走,方才那声称炭房肮脏的年轻人,不知从哪儿提了个灯笼来,殷勤地跟在一边,补充火把照明的盲区,边走边提醒朱以派和郑海珠注意脚下砂石。

  到了西门,朱以派忽地止步,指着一熘靠墙摆放的木轮,问道:

  崔管事恭敬道:

  朱以派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反倒有些不悦地咕哝一句:

  ……

  戌时中,承运殿后的小暖阁里,大明帝国的第八代鲁王,朱寿鋐,正与王妃孟氏,神色凝重地听跪在厅中的年轻妇人说话。

  郑海珠陈述了今日自郊外柴炭山,到王府柴炭院的所历,然后语调平缓道:

  朱以派立在郑海珠身边,大部分时候是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眼神在严肃中带着一种贵族对平民的审视。

  但也有些瞬间,朱以派会飞快地望一眼上座的鲁王,试图捕捉到伯父的反应。

  朱以派这位众人眼里性子急躁的小殿下,实则不过是擅于用这爆烈的烟雾做帷幔,掩饰他潭水般深沉的内心罢了。

  但他认为,潭水再深,只要是清冽的,就是问心无愧的。

  他自十五六岁起,就揣着这颗心,关注、参与甚至试图决策鲁藩封地内的各项事务。

  父亲泰兴郡王当然提醒过他,身为大伯的鲁王虽然疼爱他,但鲁王的妃嫔们可未必,其他拥有嫡子的郡王叔叔们也未必。

  有明三百年,鲁藩顺风顺水到如今,拥田万顷,扼运河之利,享孔孟故里之荣,东北望登州辽海,除了当今万岁爷的爱子、那位别别扭扭就藩洛阳的福王外,鲁王这个封号,被多少姓朱的人觊觎。

  有再突发的、紧急的事,也要当心,莫叫人赚了把柄去。

  所以,方才过了东二道门,等候小火者带他们进暖阁面见鲁王时,朱以派就简略地与郑海珠对了对两个人的判断,然后叮嘱她:

  此刻,鲁王朱寿鋐听了郑海珠的话,狐疑地看一眼王妃孟氏。

  孟氏露出惊异之色,开口道:

  朱以派掂量过了鲁王与王妃的反应,心里已对他们事先的不知情有数了。

  他遂顺着孟氏的话道:

  朱以派说到此处,微微折身,看向门口的两个小火者。

  鲁王朱寿鋐发出轻微的一声,身边侍立的内侍和宫女,便走下堂,带着两个小火者走到门槛外头。

  朱以派遂上前几步,压着声儿将自己的猜测,与朱寿鋐和孟妃说了。

  朱寿鋐沉吟一阵,看看孟妃:

  孟妃入宫后只生了一个女儿,又染过一次时疫,再未怀孕,加之她娘家多出些着书立说、讲授儒家经典的老儒,故而对于有子嗣继任下一代鲁王并无执念,数年来也和朱寿鋐一样,疼爱朱以派这个侄儿。

  孟妃道,

  朱寿鋐点头:

  朱以派的面上并未露出分毫被夸赞的喜色,仍蹙眉道:

  跪在地上的郑海珠忽地抬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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