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2道理（2） “现在？额，先不说我现在仓促之间很多东西不一定想得起来，两方天地之间的规律也未必就一定相通……而且我们那里讲究一个‘验证’，这里毕竟——” 廖飞只见纳兰薇像是抬了抬手，往自己右边的岩壁上射出了一道光束。光路清晰可见。 朝右望去，光斑纯白，而且毫无发散。 “就拿我这‘应光’来说吧，你用你们那里的认识给我做一番解释。思路，重要的是思路。” 应光……真就人肉激光生成器啊……但是她这话好像不太对劲啊，怎么听着这么自然…… “……敢问公主殿下，这个‘应光’是本身就是白色的吗？” “如果是呢。”她语气好像稍微有了点起伏。 “在我们那里，这种‘应光’一般是红色、绿色、蓝色之类的颜色，白色是需要特别处理才能做出来的……公主殿下能做出——” 墙上已经另外又多了三个光斑，正是红、绿、蓝。然后三个光斑聚在一起，便成了白色。 “你可以再说的深入一些。” “……” 廖飞想了想，在地上摸了摸，终于找到一片比较薄而且不太硬的石头。再小心的用锋锐在上面开了个针尖大小的孔。 果然，这锋锐应该可以直接用在人身上扎洞…… “请公主殿下将光亮调暗一点——越暗越好——然后用应光射向这个小孔。” 说罢，廖飞就不去看她，而是将那石片移向左手边的岩壁。 光亮慢慢的下降，很慢很慢，渐渐停住不动了。 还是有点亮啊……这起码实锤黑暗恐惧症之类的了吧。那她刚刚那么端着该不会是…… “可以了吧？”语气里倒是没听出来什么，但是这个“吧”字…… “也许吧。先试试——当然如果能再暗一点就更好了。” 廖飞点到为止，便开始调整石片和岩壁之间的距离，“在我们那里，这种，试验，如果成功的话，会能够在这岩壁上观察到一些环状的图案，大环套小环，中央则会是个圆斑……可能是暗斑也可能是亮斑。” 应该能行吧……这应光这么厉害，而且我只要一个大致效果就行了的。 …… 出现了。效果还不错的一个衍射图样，外面刚好一大一小两个亮环，中央一个大亮斑。 “公主殿下请看，按我们那里的思路，这就说明，‘光’其实有点像水波——” 那衍射图样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混在一起的小亮斑。 我的手很稳呀……是纳兰薇的控制出了波动吧—— 念头还没结束，就又见到了原先的那个衍射图样。 空气突然安静。 几个呼吸间，那岩壁上的图案变来变去。衍射图样偏多，但小亮斑也实在不少，甚至还有几个瞬间像是看到了一个亮度偏暗的大圆光斑。 光亮逐渐回归这片小空间。 “……从刚刚岩壁上的那些图案变换来看，两方天地间的规律确实有些出入……按我的理解来说，这‘光’也是某种东西，只不过它的性质可能比较复杂——也或者是这个小空间，甚至这方天地，的性质比较复杂。” 廖飞正想着怎么再阐述一番，就听纳兰薇说道：“刚刚那个环状图案背后的‘原理’，你们那里怎么称呼？” 听着像是有点感兴趣了？ “我们叫‘衍射’，额，大概是取‘数量很多’、‘很分散’、‘不同方向’的含义……另外还有个‘干涉’，原理上这俩是相通的——” “你知道我刚刚是怎么在我的‘无量光明’里护住你的吗？” 只见纳兰薇的头微微一偏，廖飞就感应到自己头前的灵气有了些许波动。 然后，眼前的地面上空就出现了一颗白色小光球，那光球在地面上映照出一小片纯白的光华。 再然后，廖飞就看到，那片纯白之中，朝向自己这个方向的这一块渐渐的暗了下去。但是光球依然如故。 这是…… “干涉术。光明殿的绝学之一。原理上，应该就是通过控制光与光之间的关系来调控能量分布。” 这世界的修士这么先进的吗…… “不过光明殿的研究太过粗浅太过玄学，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我刚刚说的‘原理’，是我们思凡的研究成果。” 啊……好像要开始被牵连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中了…… “我干脆把话讲得更明白些。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是思凡的人，那么你就不能再待在王府里了。不过目前看起来，你确实还是挺有用的—— “更何况你的‘锋锐’似乎也有了些异变，应该会有些研究价值。” 纳兰薇毕竟是个良善之辈，我应该不至于会被——等等，刚刚那个刺客—— “虽然外界对我们思凡存在些许误解，但你可以放心，从各种意义上来看，我们应该都算得上‘好人’。” “……” 空气再次安静。 “像我这种情况的人，很多吗？”廖飞收起下巴，目视地面。 “不多。如果我们没昏迷太久的话，应该就是七天前，我们在益州的一位成员就跟你——跟纳兰奇锐一样，突然就换了一个人。” 七天前……廖飞有些唏嘘。 如果两个世界的时间差不多的话，那当时的那个噩梦…… 倒是纳兰薇居然还挺坦荡，直接就这么给说出来了吗…… “怎么了？” “我真诚的希望，你刚刚没有说谎……那么，七天前，我可能正好也险些就被某个人给取代了……” “哦？！——” “你们思凡的纲领是什么？也就是，主要宗旨、中心思想之类的东西。” “……听起来，你要是不满意了，还想做点什么？” 廖飞轻轻笑了出来，“应该不至于吧。从你纳兰薇的为人来看，不像是什么罪恶滔天的组织。但是我想听确切的。说说看，不遮不掩的那种。” 安静了一两秒，便听到纳兰薇也是轻轻的笑了几声，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她笑啊。 “思凡，两个意思。其一嘛，思考一切，发现一切，总结一切，求索这天地规律。” “听起来很不错，我很喜欢。其二呢？”廖飞稍稍抬起头来，直视那双清澈的眸子。 眸子里似要放出光来。 “其二嘛……这天地不该只是修士的天地，理该兼容天下万民。” 眸子里英气逼人。 “这是整个思凡的意思呢，还是你一个人的意思啊？” 眸子闭上了。 “……很多人的意思……思凡的规矩不多，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不主动损害组织利益，并不如何拘束……” “啊，没有。你这个其二呢，我更喜欢了。只可惜我太懒，多半没你这么光明。” 眸子睁开了。 与此同时，廖飞感应之中，顶上的岩壁之上似乎多了几点特殊的灵气。 好像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