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活人’与‘亡灵’的‘战争’当中,她自然是站在‘活人’这一边的。
在代表着演奏界最高水准的同时,她也是现代最为出名的作曲家。
【梅菲斯·哈布斯堡】这个名字所取得的荣誉,就算在其前面加上【伟大的】这样的前缀,其实也完全不会让人感到违和。
“只不过嘛,帮手这件事,自然是多多益善啦。”梅菲斯女士耸了耸肩,“尤其是这种并非乐坛人士的奇兵。”
“现在的话,两人应该在四处联络绘画界的朋友吧。”
不止是乐坛,在绘画界,其实也有这种有些奇怪的苗头。
既然如此的话,椎名夫妇可能觉得这算是一个比较好、将这种不好的苗头遏制住的机会吧。
“我对此倒是不太乐观。”
梅菲斯女士锐评道,“这种矛盾,只有到了这种尖锐到无法协调的情况下,才有解决的可能。”
这也是她明明知道这场风波,却依然冷眼旁观的原因。
“未雨绸缪、敲山震虎什么的,说实话作用其实并不大。”
“嘛,但椎名夫妇既然对此一腔热血,那么让他们尝试一下其实也没有什么所谓。”
只有在这个时候,梅菲斯才会脱去那貌似稚嫩的表象。
虽然既中二又傲娇,而且还爱煞了猫咪,但是梅菲斯女士其实是一个极其通透的人。
她其实将一切都看得非常明白。
“你来的第二件事,应该是想要询问一下,维也纳近来有没有涌入一些可疑分子吧?”
这其实是在源景第一次和梅菲斯女士见面的时候,就拜托给她的事情。
至于其目的,自然是为了防备一些可能的意外情况。
之前在文化祭的时候,为了让四条家乖乖就范,四宫黄光就做出了派人绑架四条真妃的决定。
虽然他现在已经被打发到北海道种土豆了,但是正所谓上行下效,他这一招,说不定就是从他的老爹四宫雁庵那里学到的。
虽然源景并不觉得四宫雁庵本人会做出这么不智的行为来,但是在任何事情上,都不要太过自信和笃定,
万一这位老人真的老年痴呆,或者怒火攻心、失去理智了呢?
无论概率有多么微小,源景本人也不会去赌这种可能的。
他可不想因为一时大意,让自己事后追悔莫及。
“并没有哦。”梅菲斯女士摇了摇手指。
她的手指非常漂亮,指尖是完美的椭圆形,指甲精心打磨得完美无缺,还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
“圣诞节期间,维也纳的客人其实相当多,我也不敢打包票这里面没有任何可疑分子。”
“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你们一行人,并没有被任何人盯上。”
即便以梅菲斯的势力,想要严查所有出入维也纳的人员,也是一件不太现实的事情。
所以,梅菲斯采取了稍微取巧一些的手法,那就是看有没有人在打探这一行人的消息,或者展露出什么其他的念头来。
相比较而言,这种办法自然要省力得多。
“果然没有吗……”源景略微沉吟了片刻。
这就代表着,四宫雁庵现在已经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樱岛上,好给我一个‘惊喜’吗?
唔,也不知道紫姐姐那边,进行得顺不顺利……
而当源景重新将头抬起的时候,他便发现梅菲斯女士正用一种饶有兴致的目光看着自己。
“真是稀奇,原来你也会露出不安的表情啊,”她的语气中,除了调侃之外,还有着毫不掩饰的惊讶。
这还是梅菲斯女士第一次见到源景的这个表情。
其实,不仅是她,就连和源景相处时间最长的藤原千花,其实也没有见过源景不安的样子。
永远沉着冷静,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这才是少女们心目之中的他。
甚至可以说,源景在她们的心中,几乎就等同于【无所不能】,已经被神化了。
“我又不是无所不知的神明,当然也会不安啊。”源景用手端起了自己的下巴,倒也没有否认梅菲斯女士的话语。
“我这个人,其实有一个非常大的弱点。”
“那就是总想着要靠自己来解决一切。”
一直以来,源景其实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无论是解开少女们的心结也好,羔羊会的各种委托也罢,抑或是义母源赖光的来袭事件,以及阿尔托莉雅与斯宾塞家族的纠葛,虽然其中不乏其他人的帮忙,和一点点意外情况,但是这所有的挑战,其实都是在源景的掌控之下,才得以顺利解决的。
但即便是源景,有的时候也不得不将成功与否这件事,寄托在他人的身上。
就比如说此时正在樱岛发生的事情。
源景其实差不多能够猜到,四宫雁庵现在正在做些什么,但是身在国外的他,却并不能进行反制。
源景是故意这么做的。
如果用武学方面的专业术语的话,那就应该是‘卖个破绽’了。
否则的话,四宫雁庵会像一条毒蛇一样藏匿起来,静静地等待着绝佳的时机。
这无疑是源景不希望看到的。
他从来没有小看过四宫雁庵。
对于这位一手将四宫家推向巅峰的老人,他其实一直心存忌惮。
这样的定时炸弹,自然是越早拆除越好。
所以,他才会依然维持原计划,和少女们一起出国。
这也就代表着,源景需要将樱岛国内的事情,几乎全部交到紫式部的手上了。
“你是,不信任那个紫式部的人的能力吗?”梅菲斯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倒不是。”
“只是……”源景有些苦恼地拍了拍额头。
“我不知道要准备怎样的酬劳了。”
虽然源景已经完成了紫式部的‘作业’,但是这样的酬劳,显然并不足以支付紫式部所付出的艰辛。
她可是在和有着‘平成怪物’这个称号的四宫雁庵斗智斗勇啊。
甚至还在冒着被家族视为叛徒的危险……
古人云‘最难消受美人恩’,这句话果然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咦,是不是有些微妙的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