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活动室的空气霎时一凝,在那之后——
“老师???”
几位少女异口同声地如此说道。
当然,其中某一个人是装的。
……
“原来如此,”在听完阿尔托莉雅的说明之后,藤原千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也就是说,您也不确定这四个副作用之中,究竟哪一个会找上阿景。为了安全起见,才将这件事告诉我们的吗?”
在得知阿尔托莉雅是源景的老师之后,她下意识地用上了敬语。
“没错。”阿尔托莉雅点点头,对于藤原千花的总结表示认可。
但还不等她接着说些什么,一旁的早坂爱却一下子举起手来——
“关于阿景的副作用,其实我差不多能够确定了。”
在发现其他女生的目光移向了她之后,早坂爱便极为干脆地说道,“就是莉莉同学所说的第四项。”
教室内先是一阵落针可闻的寂静,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酝酿。
在那之后……
“我也可以作证,早坂所说的应该就是真相。”辉夜的声音插了进来。
“千花和雪乃应该也知道,昨天下午的时候,源君极为反常地答应了真妃的上门拜访……”
辉夜开始用简练的话语,诉说起昨天下午和晚上的事情来,不过,在说到早坂爱向源景表白并且接吻之前,她略微顿了一下,向着早坂爱投去了一个‘可以说吗?’的眼神。
后者虽然有些羞涩,但却仍然相当坚定地点了点头。
“情况就是这样。”
在清水辉夜将昨天的一切说完之后,整个教室内的气氛已经彻底发生了变化。
在朝着早坂爱投去了相当羡慕的眼神之后,几位少女都陷入了深思之中。
而第一个做出反应的人——
是雪之下雪乃。
在脸上浮现出纠结和挣扎之色后,雪之下雪乃脸上的表情却是一下子坚定了起来,显然已经在心中做出了决定。
轻呼一口气,她似乎将心中的遗憾与些许后悔伴其尽数吐出,雪之下雪乃一下子站了起来,在那之后,她便朝着门口走去。
“雪乃,你这是要做什么?”早坂爱有些惊讶地问道。
“这不是很明显吗?我要回去了。”雪之下雪乃的回答相当干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我知道,大家心中在考虑的是什么,”在门口的地方停下,雪之下雪乃转过头来,那藏青色的眼眸在少女们的脸颊上转了一圈,“说实话,我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这个。”
白皙的脸颊染上了一丝绯红,雪之下雪乃终究只是含糊地使用了【那个】作为代词。
“但是,可能有些死脑筋,姐姐知道之后,可能也会把我大骂一顿,但是如果要我用那样的方式走捷径的话,我还是觉得不太好。当然,这不是在谴责大家,但是我实在是有些迈不过这个坎儿。”
堂堂正正是雪之下雪乃的处事原则,对于‘先上车后补票’这种方式,她本能地有些排斥。
“说实话,这确实是相当有诱惑力的选项,别看现在的我看起来相当坚定,但是如果继续呆在这里的话,我是没有坚持自我的信心的。”雪之下雪乃轻叹了一声,随即摸到了大门的把手。
“所以,我要离开了。”
“不过,请放心,关于这里的事情,我会向阿景保密的,毕竟,我可也什么都还没有听到啊。”
不借助这个机会做些什么,是雪之下雪乃自己的选择。
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机会有多么珍贵,因此却也不打算做其他少女的阻碍者。
在这件事情上,雪之下雪乃是不偏不倚的中立派。
“对了,辉夜,我的手机就先放在这里了,这是和纱的权力。等到下午回班级的时候,再把它和这里的钥匙一起还给我吧?”
在朝和自己同伴的清水辉夜说完这些话之后,雪之下雪乃朝着教室里的其他人、尤其是阿尔托莉雅点头示意了一番之后,便一下子推门而出。
她的脚步稍微有些急切,似乎在害怕自己会在下一刻后悔自己现在的决定一般。
即便如此,雪之下雪乃却也并未忘记将门关上。
在‘咔哒’一声之后,教室之中的少女们人数,便少了一人。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带着有些佩服的目光看了那已经关好的大门一眼,藤原千花望向了剩下的几人。
对于雪之下雪乃所做出来的决定,对其性格相当了解的千花其实并不算意外。
“还有人想要离开吗?”
这次举手想要发言的,却是清水辉夜。
“先说一句,我其实并不准备离开。”
她用一种‘我不装了,摊牌了’的语气说道。
“但是,我也不会和大家合作,一起去做些什么。”
“其实,在昨天夜里,我就已经听源君说过了所谓的【副作用】,刚刚其实也是在故作惊讶。”一边说着,辉夜一边相当歉意地朝着其他人点了点头。
“而在那之后,源君便委托我,希望我能尽量帮助他,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尽量避免和其他女性的接近。”
“作为源君最为忠心的下属,我的回答,诸位应该也能猜得到。”
清水辉夜和其他少女的立场,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她不是什么对于源景抱有恋慕之情的女性,而是他最为忠诚得力的下属。
……至少在藤原千花等人的面前,她需要表现出这样的立场。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只要源君没有撤销这个命令的话,那么我就会选择破坏大家的计划。”
“不·遗·余·力!”
这是开战的布告。
没错,如果说雪之下雪乃最终选择了中立派的话,那么清水辉夜的选择——
便是彻头彻尾的反对派。
……
就在少女们分裂为三派的时候,羔羊会中的源景却已经将午饭吃完了。
因为心力的消耗,饱腹之后的自然反应以及对于现在环境的些许怀念,些许困意便自然而然地袭上心头。
关上窗户,坐到椅子上,源景的身体自然倾倒向长桌。
不消片刻,他便陷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