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不可能了。
学生会的那群人在面对金钱这个问题上可是毫不含糊。就算三个社团本身的账目混乱,但在学生会中,肯定保存有完整详实的档案记录。
如果美绪老师真的贪污了公款的话,她早就被开出圣伊甸学园了。
“那就更奇怪了,她为什么要多次使用这么别扭的办法,只是为了把钱还给社团中的其他人呢?”雪之下雪乃的提问相当尖锐,“如果真要把钱交还给三个社团的话,她完全可以直接和三个社团的社长商议啊?她毕竟是顾问老师,这些钱的来源又正大光明,她完全可以依靠老师的权威和学生会赋予的权力,将其内部消化,没有必要再将其他人再牵扯进来。”
“除非……”雪之下雪乃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除非什么?”
“除非她原本的委托不是这个,而是一件她完不成的,只能求助于他人之手的事情。这件事她委托过别人相当多的次数,但可惜都失败了。最终,虽然她的内心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还是依靠着习惯,维序着这样怪异的委托,甚至已经把它当成一种‘传统’。”
“比如说【重组古典音乐部】?”
这是来自源景的疑问句。
“就是【重组古典音乐部】。”
这是来自雪之下雪乃的肯定句。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一时间,只听到挂在墙壁上的钟表‘滴答滴答’的摆动声。
雪之下雪乃微微地咽下口中的唾液,以此来润湿自己有些干涩的喉咙。她微微地握紧了双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心湿漉漉的,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这些咸涩的水迹将原本已经处理好的伤口包裹了起来,让隐隐作痛的伤口更加难受。
但是她却丝毫没有将其表现出来。
因为现在才是最为关键的时刻。
终于……
“我明白了,”源景点了点头,“要我做些什么?”
好!
雪之下雪乃心中的‘自己’,极为不符合自身形象地挥舞起小小的拳头。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就在雪之下雪乃尽力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时,源景幽幽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做那种事情了。”
“那种事情?”雪之下雪乃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似乎不太明白源景所指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就是提前惩罚自己的行为。大晚上爬树去敲别人家的窗户,真亏你想得出这样的事来。”源景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想要【利用他人】的行为并不可耻,因为自己有这种想法就惩罚自己,更是没有必要。”
雪之下雪乃沉默了下来,她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掌心,手指从那一条条划痕中轻轻摩擦而过,感受着这些浅浅的纹路中逸散的些许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