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该心存侥幸的,赵靖廷有些懊恼。
“现在可以说说那位药剂师的事了吗?”单容韬抬手敲了敲桌子,成功让赵靖廷回过了神,“达到体术高级的人皮肤强度早已不能用常理推论,自愈能力更是远超常人。能让陈曦吃这么大的亏,甚至直到现在都无法让伤口愈合,这绝不是一般腐蚀药剂能做到的事。那位药剂师,该不会是赵少校特地培养出来的杀手锏吧?”
想要培养一个好的药剂师,所需要的不仅是天文数字的开销,更需要足够的底蕴。前者要经得起药剂师实验研究时浪费材料,后者则能帮助药剂师收集足够的配方。
很多人哪怕当了几十年的药剂师学徒,手上的药剂配方也就只比联邦公开的那些多个一两种,虽然不乏有人只靠一种药剂就成为大师,但大多数的药剂师还是以手中配方的数量和质量两方面来要求自己。
可以说,药剂配方比药剂材料更加难得,这也使得好的药剂师都出身于药剂师世家,在无数代先辈的积累下拥有常人无法匹敌的优势。
而那些出身平凡的药剂师,除非天赋过人,能不断创造和改良出新药剂,才会被大势力看上进行大力培养。单容韬所指的,就是这一种情况。
只是如果赵靖廷有这样的底蕴去培养一个药剂师,那也就不用龟缩在军部处处受制于人了。
因此,赵靖廷的嘴角抽了抽,颇为无奈地说道:“单少将说笑了。”
“我并没有说笑。”单容韬看着赵靖廷,语气轻巧却又不容拒绝,“如果不是赵少校暗中培养的人才,怎么解释你在报告里对她的特意遮掩?”
“这……”眼见瞒不过去,赵靖廷只能苦笑,“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但确确实实是意外碰到的。因为对方不想透露身份,所以我才……”
单容韬挥手打断了赵靖廷的话:“对方不想透露身份所以就帮她欺上瞒下?赵少校,我以为你是清楚军部规定的。且不说对方身份不明,万一是反叛军成员,或者万一是叶家培养的药剂师,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被人指着鼻子怀疑自己藐视军法,赵靖廷自然是极为不快的,然而对方的怀疑毕竟有理有据,因此赵靖廷只能尝试着去解释:“对方应该不是可疑人员,她对那位叶小姐并不客气,而且反叛军也不可能舍弃陈曦,对方又明确表示对军部事务没什么兴趣……”
赵靖廷努力通过袁瑜的行为试图去解释她并没有威胁,但效果显然不算好。
“叶家并不是铁板一块,如果有私怨并非不可能。”单容韬听完赵靖廷的详细版解释,却并没有松口的意思,“陈曦虽然不会成为弃子,但也不能肯定这不是反叛军的圈套,更无法排除那位小姐是不是用了欲擒故纵的手段。我能理解那位小姐是你的救命恩人,但作为一名军人,感情用事是不是有些不妥?”
办公室陷入了一片沉默,赵靖廷觉得单容韬实在是一个无法沟通的人,虽然看上去和气好说话,但实际上极度自我。他一开始的预感确实成真了,这位单少将确实根本没把他赵靖廷放在眼里。
“我不为难你去针对你的恩人,”单容韬见赵靖廷摆出了沉默式的抗拒态度,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急,于是提议道,“把那位药剂师的影像给我一份,只要确定对方不是可疑人员,我不会去打扰对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