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生产蕃息者,谓婢产子,马生驹之类。”
“奴婢有价。”
“人各有偶,色类须同,良贱既殊,何以配合。”
总之,良贱不得相娶,限制严格,一律要“当色为婚”,“当色相养”,不得违犯。奴婢至多可与贱民中的部曲通婚。良人不准以婢为妻,或以婢为妾,更不许奴娶良人女为妻,奴婢也不能私嫁女与良人为妻妾,不然准盗论罪。
一般来说,奴婢不过是供人玩狎的玩物,没有自由和权利,甚至没有人格,在乾朝不过主人家的财产,可随意买卖、馈赠。
不单奴婢,像其他奴仆如朝廷的工户、乐户、杂户;以及依附于门阀世族的私贱民,即部曲、奴婢,他们的地位大大同小异,都归属贱籍,只是奴婢的地位最卑贱罢了。
在统治阶级的上层,如王公贵族、宰相显宦、豪富之中,更是广蓄奴婢,以为资财,务求其盛,竞侈斗富的现象。
段青玄为新生的权贵,同样广蓄奴仆,奴仆与金银、田产生意并重,为侯府资产中的重要一部分。
乾律还规定,以奴杀主,无论过错,视为“十恶”之一的“大逆”,即使得逢大赦,也不在赦限。若主人不经官府而擅杀奴婢只杖一百,杀无罪的奴婢只徒一年,如奴婢有罪,主人请于官而后杀之者,即为无罪。
“部曲奴婢为主隐。疏议云:部曲奴婢,主不为隐;听为主隐,非谋逆以上并不坐。”
除谋反、某大逆、某叛外,基于主从尊卑之别,奴婢是不许告发主人的,否则处以绞刑,至于主人告发奴婢,即使是诬告,也“同诬告子孙之例,其主不在坐限”,是没有罪的。
律法如此,他在处理汪权的问题上,为何需要证据?
段青玄并不是非要证据,只是太粗暴直接影响太坏,后遗症太明显,奴仆虽类比畜生,但他们必定不是畜生,同样有着七情六欲,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弄汪权,容易得不偿失,前世怎么说着,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尽管可能直接弄死汪权,侯府大多数人只会拍手称快。
又没有人拿着鞭子在身后抽,又不是缺了这几天自己就会死,既然有着更好的办法,段青玄何苦那般吃力不讨好,其他士族如何处理奴仆,他有样学样就可。
因此,他才把段忠等一批老人重新提起来,再让段忠他们搜集汪权的证据,一来段忠他们都是府内老人,对府内的事情知根知底,二来与汪权那批人嫌隙颇深,必会使出吃奶的气力办事,相信不出几天应当有结果。
段青玄是稳坐钓鱼台,想到得意处,吃起饭来都美滋滋的。
“侯爷,不好了出大事了,有个江湖武者压着大总管在侯府外,叫嚷着让你出去给个说法。”
咳咳咳!
赶紧喝了几口茶,咕咚一声,段青玄长长的舒口气,拍着胸口道:“差点被噎死。”
“你说汪权被人收拾了?”
“嗯……是,侯爷。”小厮一愣。
“真快,我还没动手,别人先替我出手了,汪权小人得志便猖狂,这回踢到铁板了,自己这个侯爵终于罩不住他了吗?”
段青玄洒然一笑,说道:“走,出去瞧瞧。”
小厮蒙了,大总管被人压着,侯爷不生气吗?咋还笑哩,奇怪奇怪,莫非是气极反笑,定是这般。
两人一前一后朝府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