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插着腰对大扈采说道:“二哥,莫道妹妹说的难听,三姊妹之中就是你做的事情最是上不得台面了。以前人都说大哥老实,你聪明,可现在扈成也知道跟我相公一道开店铺,挣下大笔银钱,偏偏你是眼高手低的,耍点这种小聪明挣钱到底是坑了自家人。你还说什么看不起我相公?你扪心自问有脸说这话出来吗?”
扈采脸胀得通红,却一个字也无法反驳。
扈三娘以前在独龙岗三个庄子的后辈中就是年龄最小的,所有人都宠着她,扈采过去都不会和她吵架,如今又不占着道理如何能说得过她?
孙新将老婆的衣服往后扯了扯,意思要她别说话,这样吵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他看了一眼扈太公,咳嗽一声道:“不然我说说看。”
扈太公点头,明显有些心灰意懒。
孙新这才站起身对着扈采说道:“二哥,你如今这般做时可曾为你手下那些弟兄着想过?”
“当时你要去做私商买卖,几十個弟兄喊一声便跟着你一道出去做事,这般的交情便是我也羡慕不来。那些人全都是你庄上的庄客,如今你却偷偷提他们的税,现在不跟他们说到时候真被他们知道了,你在这独龙岗上还如何做人?如果这件事情不被大伙发现,真到了收税的时候大家才得知。到时候一家家地把税收上来,此后在独龙岗上可还真有一个心腹愿意跟你做事吗?”
“自然了,你挣到了钱财也可以不管那些弟兄,可是一日两日可以,难道那些钱财变真多到花也花不完吗?”
“一个好汉三个帮,等那笔钱才花完了弟兄又该如何?日后你真要单枪匹马的去闯天下?”
此言一出,就见扈采的脸终于是红透了,脑袋也彻底低垂下去。
无论他说的多么光棍,可是在这江湖上混对自己兄弟背后下手这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事情。
扈成暗暗吸了一口气,难以相信,这妹夫还真是有本事,怪不得扈三娘如此喜欢他,上下嘴皮一碰说的这几句话直指人心,真是比他们骂上半天都要强了不知哪里去。
不只是扈成,扈陈氏、扈太公和扈三娘也全都是惊讶。
说的是呀,这一下真戳到了扈采的软肋,孙新话说三分,把意思说到后没有继续在那大咧咧的训人,而是默默告了声罪,走出屋去。
不久扈成也出来透气,孙新叫住他,没问扈采的事而是向他询问道:“大哥这事情咱们想要弄这张文远,可以把他捉起来吗?”
扈成摇摇头道:“他这些都是走衙门面上的事情,不但捉不起来,而且今年报上去的税还非得交不可,说不得时我们扈家只能自己贴着了。”
“难道就没个法子整治这张文远?”
“法子自然有,官面上没有,江湖上难道还没有吗?”
扈成也是独龙岗上混出来的人,虽然性格老实,但是说起杀人放火的勾当之时眼中也自有狠厉之色。
“好办吗?”
“要看下多少本了?安排到位了就好办。”
孙新思索一番对扈成说道:“我要把这张文远做了,弄出个杀鸡儆猴的声势来,大哥你要不要参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