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宝抬头问孙新道:“难不成师父的意思是我们未来也能够像师父一般建起一个大庄子来?”
孙新笑着拍了一下解宝的脑袋:“这般没野心,这管人的本领,可是没有实践练不出来的,如今你们各自都已经开始学着怎么管理十几个庄客了,未来若是庄子扩大,你们还要学管百人,管千人。”
管理千人……解宝终于听出一些味道来,眼睛发亮。
孙新却是点到即止,不愿意再把这個话题深入下去,现在他还没有那么大的实力,这么快暴露出野心并没有太多意义,只要有这么个话头提着三个徒弟的兴趣也就好了。
解珍和邹润议论一番,可是对于什么情况下他们才要管理上千人三个家伙都是没有太多的头绪,孙新低头剁肉,不去理会他们的议论。
三个人吵吵嚷嚷说了一番,意思都是以后能够个子出去开庄子的想法,最后邹润的脑袋不行,暂且退出了幻想,剁着肉说道:“俺还是跟着师父好好做事就是了,日后师父若是能成为一方豪强,俺便给师父手下做个大庄头。”
三个徒弟各有个性明显解珍解宝两人是有些野心的,其中可能解宝的野心还大一些,而这个年纪最大的邹润倒是最忠心于孙新。
不管怎么样,三个徒弟在孙新手下一年多了,孙新也能看出他们并不是有歹心的人,起码在现在来说不是。
三人套了一辆板车,又找那牛马市的人家借了一头驴子,赶着车一起回到十里牌时已然是到了下午。
流水席还没有散,只不过最早来的客人已经吃过了。孙新进去跟来贺的客人打了一圈招呼,见到栾廷玉在远处向自己招手。走上前去就见栾廷玉正和一个年轻人说着话等他。
那年轻人蹲在地上,一边同栾廷玉说话,一边手中修理着一把朴刀。
在这个年代其实外出携带武器还是有管制的,离开了十里牌这样乡间,川州过府的外乡人如果带着明晃晃的刀枪一定会被兵士拦下来盘查。
所以习武之人一般携带的防身武器都以一些不太明显的兵器为主。
比如说栾廷玉的铁棒,孙新的铁鞭,这些重兵器看起来就不是非常吓人,外面拿布条裹一下便不会被太多刁难,而朴刀就是另一类常备使用的武器,这东西其实是柴刀的变体,穿州过府之时把那朴刀的铁器部分卸下来挂在腰间就可以说是农具,而离开了州府地界,就拿长柄往刀上一楔,瞬间一把柴刀便变成了一把长柄的双手朴刀。
栾廷玉对孙新介绍这青年是周侗派来的,是最近师父在王家庄上新收的一个师弟。
孙新和他打过招呼便询问道:“师父今日没来吗?”
那青年说话间已将一根新的木棍楔入了朴刀的刀柄,拿起来耍了耍,非常结实。
他抬头看着孙新和栾廷玉,脸面上有些尴尬:“师父对两位师兄似乎是有些意见了。”
“对我有意见还则罢了,怎么还对师兄生上了气?”
栾廷玉苦笑道:“还能为着什么?先前你拂了师父的面子,我还道时日已久这事儿他也放下了,而今却是师弟告诉着我说,当时我若是投别处去还则罢了,来跟着你干,师父听了却是觉得我也同你一道跟他对着,怕是觉得事情传出去,让他在徒弟间更失脸面。”
孙新想了想摆手道:“我瞧师父并不是这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