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三个徒弟后没过几天便出了元宵节,回家过年的庄客渐渐返回整个庄子也重新忙碌起来。
在这个时空度过了完整的一年,孙新已经十分肯定这个时空的平均温度的确比自己来自的后世要暖和的多。
后世的山东大概要到二月二龙抬头的时候河面才会化冰,而这个时空在正月底登州附近的地表水系就已经完全解冻了。
这不刚刚进入二月,休眠期的小麦就已经开始返青。
孙新不由得担心起来。
他和一些常在登州附近种田的老庄客打听了这几年的气候,得知这几年气候正在缓慢变冷,连带的极端天气也格外的多,特别是今年比起往年还要温暖一些,根据孙新的经验,这种情况下登州今年发生倒春寒的概率会很更大。
孙新没有后世的药物,想要提高小麦的耐寒能力所能做的只有在小麦返青过后抓紧追肥,让小麦在这段时间之内生长的更健壮一些,希望不至于一场倒春寒就全部把麦苗都冻死。
同时还要忙碌的事情便是分田。
转过年来到夏天就要收成了,按之前的合同收了这一批麦子之后庄客们就要全部分到自己的田地。
可是孙新当然不可能按这个年代的地主一样就把土地交给佃户然后双手一撒啥也不管,但继续让庄客做自己的雇工也不合适。
等到土地面积扩大,哪怕是后世书记文书跟在屁股后边记工分的生产队模式都会闹到最后吃大锅饭,更别说在这年头薄弱的管理能力下了。
分田必须做,可要怎么组织分田之后全庄庄客的生产,怎么调动生产积极性,也是一件十分头疼的事情。
孙新伏案写作,转头便看见扈三娘端着一个铜脸盆走进房间,她将盆子放到洗脸架上然后才发现棚子里面没装水,于是又端着空盆子正正的走出去。
“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
见扈三娘怔怔的,孙新笑着搂她进怀里,三娘靠着他的肩膀小声道:“我上个月月事来迟了。”
“那怎么了?”
这段日子里孙新忙的脚不着地,虽然在听扈三娘说话,但是他却没有抬头而是继续在纸上写着字。
直到扈三娘生气地捶了他的大腿一下,孙新才反应过来。
“我怕是有了!”
孙新一下就懵了。
他也曾考虑过会不会让扈三娘怀孕的事情,扈三娘今年才虚岁十七,放在后世也就是刚上高中的小姑娘,孙新之前一直怕她这么小年纪就生孩子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
而扈三娘嫁过来几个月都没动静,他也就把这事放下了。
当真的得知这个消息之时他在迷茫之后却是感到一阵惊喜。
上一世他没有老婆孩子所以从来没有感受过得知自己将有下一代是什么样的感觉,可这时他却突然觉得这感受挺奇妙。
想想也是好事。
虽然十六岁放在后世绝对是太早了,可是这年纪的女孩该发育的地方也发育成熟,硬要生也是能生,何况这年头的打胎方式只怕对女子身体伤害更大。
在看看扈三娘的身体状况,孙新觉得自己这个老婆绝对不会因为年轻时生个孩子就出现什么身体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