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坐，虽然安青檀身段高挑，可江云还是要比她高上一些。
徒弟不能把师父压在下面。
所以为了保持作为弟子的礼貌，江云低头看着师父的胸。
“师父虽然人挺冷淡，但还蛮大的……”江云在心里嘀咕。
他又联想到了顾语倾，顾语倾好像也蛮大的。
然后他又联想到了自己在浩气宗的师父白流裳和师妹宁曦。
“师父不弱于安青檀，小师妹……小师妹就算了，不提也罢。”
江云胡思乱想着，忽然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正道圣女……好像都是平的。”
果然，像顾语倾这种，一眼就该看出她的卧底身份的。
“最近两种功体相冲的问题严重吗？”安青檀没有注意到江云的目光，开口问道。
江云愣了两秒，反应过来是在跟自己说话，连忙回答道：
“回师父的话，弟子已经服下镇脉丹了，目前没有什么大碍。”
“不用这么拘谨，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我是你师父。”
安青檀想了想，伸手摸了摸江云的头：
“嗯……放心，我会尽力帮你解决身体上的问题的。”
“这……”
江云张了张嘴，他感受着头顶的那只柔软温暖的白净玉手，表情有点复杂。
怎么今天……师父这么关心我了？
魔尊摸头，挺感动的，就是头皮有点麻。
摸了好一会儿，感觉自己多少给了徒儿一些关怀的安青檀收回了手。
“我今天收到了一条消息。”安青檀看着他，“和浩气宗有关的。”
江云眼观鼻鼻观胸，面色平静：“师父请讲。”
“不会的，我没理由暴露的……”他心思流转。
一个正道门人拜入魔道，自然会受到怀疑。
江云这三年不知经历了多少考验和试探，但都有惊无险地挺了过来。
其中除却江云个人的优秀素质外，还有梦千秋的功劳。
梦千秋用一百年寿元推出了苏临月的死劫。
又用一百年寿元遮掩天机，抹去了一切和江云有关的东西。
也就是说，任何人如果想推演出江云的跟脚和命运，都只会看到梦千秋写好的剧本。
“浩气宗的掌门梦千秋，你以前应该和他相熟吧。”安青檀道。
“也不是……嗯，特别熟吧。”
江云咬咬牙，心想师父下一句话是不是要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在你离开浩气宗不久，他就卸任浩气宗掌门的职位，成为了浩气宗太上长老。”
“这条消息是和他有关的，不知道对你来说是好是坏。”
“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是想了想，这种事你该知道的。”
“嗯……就在今天，他坐化了。”
嗡——
江云闻言，如遭雷击，呆呆地愣在了那里。
安青檀拉过江云的手，叹了口气：
“虽然你和他从前不是师徒关系，但毕竟有掌门和圣子的情分在。
咱们玄天教虽然有魔教的称号，但也不是不近人情的地方……
嗯，我终究是你师父，觉得难受的话就跟我说，不要压在心里……”
安青檀拢了拢耳畔的发丝，觉得自己似乎很不会安慰人，就像处理不好各种人际关系一样。
她只能用自己能想到的方法安慰一下徒弟。
安青檀还在絮絮叨叨，不过江云并没有在听。
自从听到“他坐化了”那句话之后，江云就脑子一嗡，什么都听不到了。
心神摇晃间，他感觉自己丹田本源处，好像有什么东西破了。
“师父啊。”
江云牵着师父的白嫩小手，忽然开口。
“嗯？”安青檀停了下来。
江云看着对方关切的表情，喉结艰难滚动。
然后“哇”的一声，一口血喷在了师父的胸上。
直挺挺地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