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喊一声,没有人回应,他的喊声更大了:“老程。”
“在的。”程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刚刚穿好衣服。
“我不应该这么晚麻烦你的。”
“没有,没有,驸马,怎么了?”程长先是看了看四周,看有没有什么宵小潜入,结果发现什么都没有。
“我有的心情不好,想出去走一走,你陪一陪我吧。”
“好。”程长答应下来,拿着刀就要跟着驸马出去逛一逛。
“看吧,这就是人情世故,这么晚了,我又不是习武的,不给我披一件衣服?要是着凉了,怎么办?这也要我动手?”
大概是习惯让人伺候了,陈世美笑着看向老程,没有责怪的意思,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现在的他有点怀恋府中的丫鬟红花和绿柳了。
“喔喔。”程长连忙找了一件外衣给陈世美披上,两人开始在军营中漫步。
“见过监军!”偶尔有几个巡夜的军人,看见陈世美,立马行礼。
“说说你叫什么?多大年纪?为什么当兵吧?”陈世美看向一个小兵。
“回大人,小的叫王石头,今年18岁。”
小兵恭敬的回答起来。
“才18,我怎么看着你像是30了。”
陈世美大为吃惊。
王石头苦涩的笑了笑,继续道:“前年,家中闹旱灾,父亲把最后的口粮给我了,为了活命来当兵了,父亲也想的,他太老了,还瘸腿,东亭军不要。”
说着,他眼眶红了起来,他讲得很短,但短短几句话,陈世美已经看到太多了,只会比开封外那一场水灾更可怕,因为那是开封,大宋的天堂了。
由于赵匡胤一向认为“凶年饥岁,有叛民而无叛兵”,每当饥荒之年,朝廷便在灾区大肆招兵。
陈世美也问了其他几人,大致一样,家里穷,或者天灾,来当兵了,就为了一口饭吃,他们没有多说,陈世美也没有多问,苦难是他们的常态。
“大宋的税重吗?”
“还好,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我们老百姓的命就这样,命贱,比不得监军。”士兵的神情有些麻木,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命贱,习惯了。”陈世美喃喃自语,抬头望向天空,随即,慢慢走出了军营,老程就这样一路跟着。
“我一直在逃避,因为变法要死人,死很多人,难度很大,但习惯了往往最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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