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伤口痒了千万别挠,本王过几日会再来看你,顺道给你把线拆了。
对了你最好事先准备一点麻药,要是没有的话,就让人找一块砖头来。”
“备砖头是何意?”胡轲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怕你到时候疼起来嗷嗷叫,先给你拍晕了,省的麻烦。”
胡轲闻言,脑后勺瞬间就觉得凉凉的,当初被缝针、被铁烙的疼痛记忆瞬间又向大脑袭来。
而此时在杨村的祠堂,杨英奕跪在列祖列宗的灵位前,眼角还有几滴不屈的泪水。
“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手伸出来,把祖训第三条背一遍。”
杨乾对着灵位恭敬的磕了三个头,起身拿过供案上放着的戒尺,眼神里满是失望。
“祖父,我……”
“背!”
杨英奕还想解释什么,但愤怒的杨乾直接用一声怒吼打断了他的挣扎。
看着杨乾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还有止不住颤抖的双手,杨英奕最终选择了屈服。
“务勤俭以兴家庭,务廉孝以处乡里。毋酗酒以丧德,毋以富欺贫,毋以贵骄贱,毋以强凌弱。
毋以恶欺善,毋以下犯上。毋以大压小,毋以小忿而失大义。
毋多言而取祸,毋责人求备,毋为欺心之事而损阴德。
毋有不洁之行,毋辱先人。毋以小善而不为,毋以恶小而为之。”
杨英奕每背完一句,杨乾的戒尺就会打在他的手背上。等他全部背完的时候,左手已经肿成了馒头。
“你既然不愿听老夫的话,那老夫明天就给你爹写封信,让你回他身边伺候着去吧。”杨乾说道。
“千万不要,祖父我知道错了,我今后一定事事都听您的。”
听见祖父要把自己送到杨善那去,杨英奕脸色大变,恐慌的程度比起先前受戒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里一方面是他舍不下现在手头的权力,对于早已放弃了读书科考一途的他来说,接过杨村大管家的位置是他今后立身的根本,现在万万不能舍弃了。
另一方面是则是因为,他和自己的父亲杨善之间,有着决不可调和的矛盾。
“你弟弟的死都过去多少年了,你爹虽然恼恨,但你毕竟也是他的亲儿子,他断不至于到今天还记恨着你。”
提起往事,杨乾的面容又添了几分痛苦,已经全部白了的头发,此刻显得十分杂乱,看样子是好久没有打理过了。
“是我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那可是父亲唯一的嫡子,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杨英奕无比自责的说道。
洪武三年,徐达大将军领兵从山西渡黄河转攻陕西。
当时元庭在陕甘一带尚有大军十余万,凤翔府和西安府高陵县都有大军驻扎。
这帮人虽然打仗不咋地,但祸祸起百姓来却是无比熟练。
徐达大将军率领的大军所向披靡、连战连捷。
当明军抵达高陵县的时候,元将张思道果断丢下大军跑路。
而县城附近布防的数万大军得知自己的主帅已经逃到了庆阳府之后,本就军心涣散的元军顿时发生了兵变,几位统兵的将军被自己人干掉后,元军的编制瞬间乱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