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恭迎秦王殿下。”胡轲躺在床上,假模假样的努力翻身行礼。
“快行了,不想行礼就别行,别一会当着本王的面又喷出一身血来。”看见胡轲矫揉造作的姿态,朱樉没好气的说道。
“听说你最近不愿意好好吃饭?”朱樉走上前去,粗暴的掀开了胡轲的被子。
看护的医师很用心,当日朱樉交给他打绷带的法子他都认真得在做。
丝质的绷带半天一换,绷带下面抹着上好的金疮药,这是从秦王府送过来的,品质自然没的说。
“这殿下可是冤枉下官了,下官重伤初愈,正是需要进补的时候,可是这个医倌老儿他每日不给我吃。”看到有说话算数的人来了,胡轲立刻委屈巴巴的开始了自己的控诉。
此时,本已经休息的医师听闻秦王来访,忙不迭的从家里赶了过来,结果刚一进门就听见胡轲在弹劾自己,气得他立刻涨红了脸。
“殿下,小民冤枉!”这个医师虽然是咸宁县衙唯一指定合作伙伴,但他没有县衙的编制,因此还是属于‘民’的范畴。
“小民一直给胡县令服些平缓的药物,并嘱咐衙门里的厨子,多备些肉糜稀粥,以待县令所需。可县令大人却暗中让府里厨子准备大鱼大肉,我一时气不过,每日白天便蹲守在厨房,坚决不许违抗医嘱的事情出现。”医师赶忙汇报到。
“不用跪,见了本王不要动不动就下跪,这又不是在堂上。”看见医师撩起下摆就准备跪拜行礼,朱樉赶紧拦了一句,他素来不喜他人跪拜自己。
不过还是慢了一步,医师已经标准的跪在了地上,不过并没有扣头。
“殿下你听见了,本官身受重伤,这老头却只准我吃些肉粥。如今伤口已经长好,我不过就是想大口吃肉,也好早日恢复,这难道还有错不成?”胡轲忍不住抱怨道。
“胡大人受了重伤,身体还在恢复阶段,当此之时只能先用肉糜稀粥补治,要等到肺腑调和之后,五脏之气重新顺畅起来,这个时候才能以猛药治之,以肉食补之。
如此循序渐进,才能确保身体完全恢复,不留下任何的隐患。
若真的遂了胡大人的愿,不等气脉缓和便直接大口吃肉,纵使一时龙精虎猛,但终有追悔不及之日。”
医师还跪在地上,不过身子已经挺直了,说话的语气也不似先前那般焦急。
朱樉走上前去亲自扶起了医师,对于这样一位一看就经验十分丰富的老中医,多点尊重也是应该的。
更何况凭着方才的表现,这位医师已经在朱樉心里挂上了号,工业发展是全面全套的,最终医药产业工业化也是也是极为关键的一部分。
“不知这位医师如何称呼。”朱樉微笑着问道。
“在下姓孙,乃是……”医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气呼呼的胡轲给打断了。
“他叫孙行康,乃是药王孙思邈不知道多少代的传人。”胡轲没好气的说道,听得出来,这位孙医师经常会亮出自己的家学渊源。
“在下是药王的第19代传人。”孙行康站直了身子说道。
“你们家是不还有位兄弟叫孙行者?”朱樉听着乐呵,贱贱的问了一个自认为其他人不懂的笑话。
“殿下,《大唐三藏取经诗话》是南宋的说经话本了,前元的时候更是有人写了本更完整的《西游记平话》。
孙行者的故事虽然小众了些,但不少人还是听过的。窃以为殿下以此来调笑在下,有辱斯文。”
一旁的众人听着瞪大了眼睛,谁不知道在京城的时候,“有辱斯文”这四个字简直就是秦王的逆鳞,这个孙行康当真是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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