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陆的心里防线已经开始慢慢崩溃,虽然朱樉还没有拿出直接的证据来。
但就目前的认证物证来看,自己所编织的一整套说辞,此刻已经满是漏洞。
这让他不由慌起了神,无法再像之前那样随意的冷静下来。
“我,我、我那晚是没有回家,我一个人去地头喝闷酒去了。”杨陆还在挣扎。
“五坛子酒,就是把你撑死,你一个人也喝不完。”
胡轲已经很不耐烦了,短短两天功夫,自己辖区里已经发生了两起命案,这对素来看重政绩的他来说,简直就是致命打击。
更何况此事背后还有纵容黑恶势力欺行霸市、衙门吏员收受贿赂这样违法乱纪的事情,这些事后面肯定也要清算。
虽然说起来不是他亲自插手做的,但事情总归是发生自己任上,追起责来怎么可能完全绕过自己,至少一个失察之罪是跑不掉的。
“我喝不完还不兴倒了啊,我自己买的酒我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杨陆已经全然没了之前慢条斯理的样子。
“我们在杨四家发现了几个酒坛,要不要我请老李头去辨认一下,看看这是不是你从他家买走的那几坛。”
朱樉走到杨陆背后,慎重其事地说道。
杨陆听了这句话身体明显地顿了一下,不过旋即他又想好了说辞。
“杨四是个酒蒙子,他家里有酒坛这事也不稀奇。这天下的酒坛那么多,保不齐就有长得差不多的,这酒倌他老眼昏花,他即使认得,也是凑巧而已。”
“杨四死前曾找人喝过酒,根据他邻居的说法,有个和你身材相仿的男子,陪李四喝酒喝到了深夜。”
“整个西安府似我一般身材者不知凡几,还请殿下明察。”
“但最有可能和杨四一起喝酒的,只有你。”
“杨四前日伤了脖子,根本就没法喝酒,又何谈和我在一起饮酒。”杨陆急迫地辩解道。
而等他说完这句,胡轲啪的一声拍案而起。
“你怎么知道杨四受伤了,据本官所知,杨四昨日在医馆包扎后就直接回了家,期间的医嘱连本官也是第二天查案时才知道。”
“我、我、我也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杨陆彻底慌了,自己的伪装已经快被全部掀掉了。
“动刑吧。”
事已至此,朱樉淡淡的下了命令。
早已准备妥当的胡轲大手一挥,衙役们抬着各式刑具鱼贯而入,距离杨陆最近的衙役眼疾手快的将他的双手绑了起来。
“杨先生,本王再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老实交代,我让你死个痛快。”
朱樉的话音刚落,一根水火棒呼啸着朝杨陆的背上招呼过去,一下子就把这位读书人击倒在了地上。
不等杨陆求饶,紧接着又是两棒砸下,直接将杨陆的发冠打散开来。
衙门里厚重的尘土随着棒子的击打不断飞起,片刻之间,杨陆就变成了一个土人,口水泪水混杂着鲜血,瞬间就给杨陆换了付模样。
“我说、我说。”
“如实招来,本王不会故意危难你。”朱樉蹲下身来,静待杨陆开口。
“杨四不是,不是自杀,他是被人安排杀死的。”杨陆说话有些不利索了。
“被谁安排的?”朱樉问道。
“长安县盐店街的管理员,严勒。”
“你是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