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咱没钱,去年全年的税银共为五千二百三十六万两,可是各部报来的账单共耗银五千九百八十四万两。收支两抵,去年一年亏空竟达七百四十八万两!”
朱元璋转身看向中书省左丞相胡惟庸。
“臣已经号召在京的五品以上官员暂不领今年的俸禄,其余省官员,也可凭自愿停俸,待过了今年,和明年薪俸一同领取。”
见老板看向了自己,胡惟庸敢忙走出来,怕自己态度不能让老板满意,胡惟庸直接跪在了地上。
听完胡惟庸的话,朱元璋没有说话,皱着眉头走回了御陛之上。
众大臣猜不出来皇帝此时的心情,一个个低着头噤若寒蝉。
这时,忽然一阵冷笑声从人群前排传了出来,众人偷偷抬起眼皮子,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发现竟是朱樉在作怪。
“有话就说,不要在朝堂上使这些小手段。”老朱把手上的奏折合了起来,随手往御案上一扔,斜着眼瞥向了朱樉。
朱元璋说完,朝堂突然陷入一片死寂,众人都用一副看猴的表情看着朱樉。
朱樉也不含糊,长吸了一口气,然后信步走出。
“儿臣有本启奏。”
群臣没想到他还真有话说,立刻叽叽喳喳讨论了起来,在某个类似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甚至传出了几声嗤笑。
“儿臣以为,丞相之策甚为不妥!”朱樉转过身来,看向了胡惟庸。
“这,怎么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也敢非议丞相。”朱樉的话一出,整个朝堂再次沸腾了起来。
“臣倒想听听秦王殿下有何赐教。”见是朱樉发难,胡惟庸也不装了,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和朱樉对峙。
这么些年,他斗倒了杨宪,斗倒了刘伯温,这世间除了龙椅上的老朱,胡惟庸可以说无所畏惧。
“儿臣以为,百官的薪俸可以暂不发,但不能都不发。
有些家里还有别的营生,亦或是本就出身世家大族的,今年的薪俸可以先欠着。
就如丞相在濠州有良田万亩,在此时停俸为君父分忧自然是值得赞扬。
但这天下的官员,不是人人都在乡里有万亩良田。
那些在京里无依无靠的,家里本就困难的,全家老小就指着一年的薪俸过日子,不给人发俸禄,你让他们一家去喝西北风去?”
朱樉的话一出,奉天殿里又变得鸦雀无声。
“这是秦王说出来的话?他何时开窍了?”
“也没听说最近有什么人指导过这家伙,怎么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秦王加油,秦王威武。”官员们的心里都充满了各自的疑惑,一些本就对停俸一事心怀不满的官员,更是在内心给秦王疯狂打劲。
朱元璋在听到朱樉的话以后,也有些惊讶了,甚至想找人问问是不是神策门秦王府那边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祥瑞。
“那不知秦王有何高见?”胡惟庸本想反驳,但他瞥了一眼朱元璋,老朱有些欣慰的表情让胡惟庸有些吃不准了。
“儿臣以为,我大明立国至今已有十余年,我们不能老把眼睛放在百姓身上。适当的,我们得挣点大户的钱!”
朱樉此话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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