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我爸了各位,没文化没本事没退休金,一辈子忙忙碌碌地活到死……咱也不懂为什么,就是看他这张被风吹到皱巴巴的脸,突然有种被人掐脖子的窒息和难受,妈的,想哭,艹!
生前打工人,我都买不起市里那墓地,怕还没睡够就二十年产权到期被人挖出来丢了哈哈哈……骨灰的话,可能喂鱼养地了吧。
指定打赏乐园币x6死鬼看不得这种,帮一把就当帮我妈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在这也没遇见她……
不是我泼冷水啊各位,如果活不了,乐园币打赏再多也没有用。下一站可就是水族博物馆了,那里才是正经的乐园三大怪谈之一。
“擦一下血。”
衍岚动了动唇,最后只是垂眸把湿巾递给哭泣的中年人,声音低而平和,“往博物馆走。”
她说完离开,没提眼泪,也没去回答。
道可道,非常道。
能说出来的东西都不是恒态的真理,只能说如今世道如此,趋炎附势的众生态,物欲横流的精神丧,就算是修身养性、避世善身如她也差点被几两碎银压弯脊梁,失了潇洒自如。
被生活压着的人都有自己的辛酸,说不出口,像是掉进热油里的鱼,怎么挣扎翻滚都逃不开一个遍体鳞伤,万千言语也不如“鱼”在濒死时沉默呆滞的目光。
方术看衍岚撩开帘子出来,给了个疑问的眼神。
“纸钱。”
衍岚不想装,直接把包着肉纸钱的湿巾抛给他,向西走进玻璃廊,“现在只差檀香,也就是法事记录上的龙心骨香。”
“龙心骨香?”方术想了想,“听着和那条捕捉的大鱼有关,这……”
衍岚静静听着,不经意地瞥向身旁玻璃,目光突然凝住:
昏暗的水库中远远亮起一束朦胧的光,飘荡着一只巨大的,宛若移动城堡般的荧光水母。
触手宛若裙摆,乍眼一看就像死去后魂魄未散、因怨畸变的贵妇,凄凉而哀婉地,独自在稀疏星光下徘徊。
那些巨大的触手有无数吸盘,每个吸盘都是违背几何规律的奇异符号,密密麻麻地堆积在一起,甚至每个吸盘有面孔,可以清晰地看到呼吸和蠕动的幅度。
这些触手不但呈现在平面中,还有立体的纵深,像是一扇通往亡灵之地的门,只看一眼,就感觉头皮发麻,眼眶涨得要裂开!
衍岚猛地闭上了眼,攥紧了手中玉杯,拼命压抑锥刺般的疼痛和脑海冰冷肆虐的暴怒。
要炸了……
“岚姐,怎么——”
衍岚迅速抬起两指,不容置疑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