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戟则给众人忙前忙后。 ”他们得在这呆多久啊?“冷花问董戟。 ”呆多久?两天算阔气。日本人飞机一来,今天下午就得走你信不信?“ ”这样白吃白拿,谁供得起?“ 董戟叹了口气。 冷花再没说话,把刚刚摘来的白菜番薯洗了洗。 ”对了,你稍微回避点,那些大头兵看你眼睛都直了。“董戟看着冷花宽宽的肩膀,细细的腰身说。 ”他们看哪个女的都直。“ ”不,不,我老婆美呢。“ 冷花白了董戟一眼。就听到外面有人骂人。 戴徽晨派人留在三口驻守,自己随李征到了董家休息。但他落脚后,马上问李征戴安云的下落。戴辛则说:”已经让董戈去喊了。他去同学家玩了。” “这兵荒马乱的,还有闲情去串门?” “报告!”董戈对李征行了个礼,看见一屋子的人,有些拘谨。 “什么事?” “戴安云被蛇咬了……” “什么?刚刚被咬的?”话没说完,戴徽晨激动得喊了起来,他那有些书生气的声音并没有多洪亮,却穿透了厅堂,让所有人听个真切。 “不,不,昨天晚上。” “唉!真是不省事。他人呢?“戴徽晨对着董戈喊。李征有些尴尬,上前来对董戈说:”别紧张,你慢慢说。“ ”他在李家庄的冷家休息。“ ”什么李家庄的冷家,李家庄为什么有冷家?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征有些尴尬,连忙对戴徽晨说:”那原来是我们祖上住的一个村庄,后来我们都搬走了。我知道在哪,我去带他们回来。” “那有劳了。” 董戈倒有些不舒服,心想你刚刚升上来的团长,好大官威啊。但是看着荷枪实弹的哨兵,心里还是发慌,也跟着李征往外跑。 “我弟弟怎么被蛇咬了?”戴辛从后面追了上来,拉住董戈的肩膀。 董戈闻到一股兰花香草的味道,他看着戴辛那粉嫩的脸,说:“他……他昨……昨天晚上去玩,刘……刘梦龙他家,他……陪刘梦龙去玩。” “你说什么呢?”看着结结巴巴的董戈,戴辛脸都急红了。 ”他……他陪刘梦龙,不对,刘梦龙陪他,不是,刘梦龙带他去冷家玩,结果路上被蛇咬了。刘梦龙就撒尿到他腿上。”董戈语无伦次,只好不看戴辛,低着头跟着李征往前走。 李征今天戎装打扮,他已经正式入伍,挂了个上尉的虚衔。他虽然是隘城出生,但随父亲呆过幕阜镇,辗转于隘城,后来又去了广州,上海,柴桑等地,但他此时对这几十年没有什么变化的幕阜镇依然熟悉,只是人陌生。穿着皮靴走路生风,回头看了看戴辛,正用手拎着旗袍,小心翼翼地走在泥巴路上。 “董戈,你背戴小姐。” “啊?哦……好。” “不用,我自己走。”戴辛放下旗袍,几步追了上来,一些泥溅在鞋面上,十分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