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丝说罢，转眼看向雾气中的符号。
“让我看看，似乎是恶魔文字，但看样式极其古老，就连一般的恶魔都不一定可以全部认全...”
恶魔小姐眯起眼睛，血红色的双眼迸发着亮丽的光芒。
一字一顿，读出了迷雾之中的字符。
“知久欲思...思繁渴知...为圣奸奇...不为所惑...”
牠微微一愣，恍然大悟般的看向江晨。
“我亲爱的主人，这似乎是[奸奇]的祷词！”
“牠的信徒会用这种特定的词句向牠献上颂扬与祷告。”
“而咱们所处的位置，是恶魔变化出的幻化空间。”
“并不属于主物质空间，也不属于亚空间，而是介乎于两者之间的存在——由恶魔自身的意志结合物理规则与混沌能量制造而出的临时空间。”
似乎担心江晨不能理解，温蒂丝特意从身后伸出一根透明触手，在空气之中猛的一划。
携带着混沌力量的触手尖端，将空间割裂了一个微小的碎痕。
“这种空间不能维持太久的时间，每次使用之后都会因为两个真实世界的压迫而直接崩碎。”
“但是，因为可以出现在两个空间之间的缝隙——不受任何一个主空间的规则影响，且能同时容纳恶魔都意志与人类灵魂的优点而广受一众恶魔的喜爱。”
“当牠们聆听到某个祷告并决定加以回应的时候，就会亲自在主物质空间与亚空间之间的缝隙中建立这种空间，将祷告者的灵魂拉入其中。”
“然后，根据自身的喜好予以祷告者以力量，或者直接吞噬祷告者的灵魂。”
恰在这个时候，迷雾之中突然发生变化。
只见所有的字符一齐震动着，化作一团暗淡的光团。
周围的雾气纷纷融入其中，将本就不甚明亮的光芒再度染上了一团深沉的暗色。
在雾气的融入下，原先的光团转变成了一个如有实质的符号。
江晨定睛看去，只见半空中浮现出一个半开半合的眼睛。
大片的神经从在这枚眼眸的左右两端延展而出，各自凝结成一段漫长而扭曲的神经束。
已经严重腐化的神经表面，长满了一枚枚扭曲的鳞片。
但诡异的是，明明腐败的躯体，却散发着足以让灵魂直接感受到的，沁人心脾的芳香。
“这是什么？”
“是[奸奇]的圣徽，我亲爱的主人，就像我手上的由[纳垢]亲自赐予的三圣徽纹一样代表着邪神的意志，不过，这枚圣徽的出现当真是件怪事。”
“既然出现了这道幻化空间，就说明这里的恶魔已经聆听了您的祷告，按照正常的流程，那头恶魔此刻就应该直接出现在咱们的面前吞噬你我的灵魂，但是...依目前的情形看来，周围并没有[奸奇]恶魔的身影，难道那头恶魔并没有发现咱们？还是说...”
牠看了看那道浮现在半空的标志，欲言又止。
“还是说，有别的恶魔截取了本该递交到那头恶魔的祷告？”
江晨叹了口气。
果然，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
他本已做好殊死战斗的准备。
但到头来，却又碰到了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
对于神祇而言，人类灵魂的定义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任何改变。
是邪恶神祇眼中用以娱乐的玩具，同样也是正义神明手中用来抵偿梦想的筹码。
所以，在你的眼中，我究竟是什么？
一块崭新的玩具？亦或是稍有价值的筹码？
他微微一笑，身手摸向空中的眼眸。
用指尖，触碰那只眼睛的瞳孔。
在触碰的瞬间，原本半阖的眼瞳突然拼尽全力的猛然睁开。
眼瞳的周围，露出一道道狰狞的血丝。
硕大的瞳孔蠕动着，向前一突，直接吞没了江晨的手。
而后者则感到自己的手似乎碰触到了一团污浊的水，一股阴森的寒意自水中不断顺着手臂传回到脑海之中。
江晨猛的睁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