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原来是这样啊,”贾成笑着点点头,“不过佑维将军可知河东卫氏与长安卫氏虽是同族,河东卫氏家主卫兹与卫仲道却已出了五服,这蔡娘子是卫仲道遗孀,按理不在三族之内了。”
“哼,长安卫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月前我等进攻长安,卫氏出钱出人帮着王允老匹夫据城死守,其罪甚大。”张绣还是不肯松口,又拿出当初他们反攻长安时,城中各大家族死守城门来说事。
“出钱出人抵抗咱们的世家大族多的是,佑维将军为何死咬着卫氏不放?”
“不仅卫氏,其他家族本将军自然会一个个上门缉拿,不会放过一个。”
“将军此言差矣,”贾成一副为张绣考虑的样子,“当初朝中公卿大夫哪一个不抗拒咱们,如今还不是与李稚然将军他们握手言欢?佑维将军如此做法,难道不会得罪了李将军他们?”
“我只管自己防区就好,非我防区我如何去管?只要在我防区,我就要一一治罪。”
“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卫氏乃是没落家族,将军迫之甚急,难免有落井下石之嫌。传出去说将军欺软怕硬,恐怕有损将军威望。”
张绣怒了,一掌拍在石桌上,差点把青石做成的石桌拍翻,斥道:“本将军行事光明磊落,怎会怕宵小闲言。”
贾成一咧嘴,好家伙,型男哥劲儿真不小,不怕手骨折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贾成朝蔡文姬努努嘴,“将军你可知这小娘子娘家是谁?”
“是谁?长安城还有咱们西凉军动不了的人物?”张绣一脸傲娇,鄙夷的说道。
“她父亲可是咱们大汉朝一代大儒蔡邕蔡伯喈,门生弟子遍及天下。你看看,蔡娘子新寡之身,又是花容月貌,将军强要拿她回去,知道的人说你秉公执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将军贪慕美色,强纳人妇。若是传扬出去,大大有碍将军清名啊。”
“这个......”张绣呲呲牙,不动声色的甩一下手,“军中同僚都知道,本将军从不贪恋女色。”
“西凉军中自然都知道佑维将军少年英雄,义薄云天,少有的豪杰人物。可是别人不知道啊,你看,蔡娘子弱女子一个,除了美貌啥也没有,你硬要带走她,不出三日,长安城必定会传出将军荒淫好色的名声。蔡伯喈的门生弟子可都是些舞文弄墨的行家,到时候将军可就百口莫辩了。”
“这倒也有几分道理,”张绣少年成名,不怕硬碰硬,就怕名声被传坏了,“不过本将军劳师动众过来捉拿钦犯,怎么能空手回去。”
“简单啊。”贾成一拍大腿,“先前董太师与伯喈公很是相得,只要遣人宣扬说将军闻知蔡公遗女落难,今日特来派兵佑护。这样不仅无损将军威望,还能得个扶危济困的美名,岂不两全其美?”
张绣这会完全被贾成带到沟里去了,想来想去觉得贾成说的有道理。是啊,长安卫氏与河东卫氏虽是同族,却是分立的两支,如今把长安卫氏的家都抄了,就剩下一个小寡妇拿了也没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