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还隐隐察觉到这老妇人有边关战士身上的丝丝肃杀之气。
薛大夫肃然起敬,对药童挥了挥手,然后才对唐臧月道:“还是我来为老夫人抓药吧。”
对唐臧月而言,谁抓药都是一样的结果,她开始报药材名。
薛大夫一边抓药,脑海中一边模拟各类药材煎制后的药效,逐渐地,浑浊的双目发亮,嘴里小声嘀咕“妙、妙啊。”。
大概是太沉迷于此,不自知地放大了音量,叫唐臧月听得明明白白。
待薛大夫抓好药的功夫,对好药材,包好才递了过去,“冒昧问一句,这两副药的病人,是什么症状。”
唐臧月在前世接触过不少这类医痴。
若商人看重利益,官场人员看重权势,那些痴迷的文人医学者注重得便是各个领域突破的问题。
这种人,最无害。
唐臧月:“一位早产,营养不足,没有奶水,还有点气虚,里子不算亏空厉害,却也算不上好,薛大夫若亲自把脉,大约能理解我想表达的意思。
一位……咳,不是人,是家中刚买下的母羊,食欲不振,粪便发黑,应是肠胃出了问题,所以开了些调理肠胃的药。”
薛大夫不可思议道:“这位老夫人还能为牲畜把脉?”
“不能。不过能从牲畜粪便和反应推断出一些问题所在,也幸得家中买回来的母羊问题不大。”
薛大夫:“老夫人可是九里村的唐老夫人?”
她的名声都传小镇上来了?
薛大夫浅笑:“男女有别,即便是乡下婆子,在儿媳难产早产的问题上,也不愿花钱请大夫看诊。所以薛某不才,对妇产着实不在行。
就是十里八村接生婆子,薛某也三顾茅庐请教过。可那人……”
唐臧月挑眉,这是第二次听人说这接生婆子。
见薛大夫憋得老脸通红,大约是难受的。
作为有底蕴的大夫,跟个乡下婆子计较实属下下举。能被憋成这样,想来是那位接生婆气人功夫了得,才叫薛大夫想骂,不知用什么词儿恰当,也不知从何骂起。
唐臧月浅笑:“薛大夫提的这位,我也听说过,据说有门手艺爱藏私,捉弄了不少十里八村的百姓,大家对她咬牙切齿得紧。”
薛大夫长长舒了口气,“与老夫人交流大约是薛某在世最舒心的一次。”
唐臧月挑眉,猜想自己大约说到人家心坎儿上去了。
她岔开话题:“薛大夫听何人说起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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