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种花屯,大帅指挥部。
只有袁崇焕,和刘洋在喝茶聊天。袁崇焕并不急着和刘洋谈事,他从桌子取出一枚银钱,笑着问刘洋道:“我想知道,王爷准备发行多少这样的银钱?”
“准备大量发行吧,两年内,计划发行五百万枚。”
“五百万这个数量不小啊。”
袁崇焕灰白色的眉毛一挑,皱眉道:“这次发行银钱,动静很大,已闹得沸沸扬扬。连我这个很少出家门之人也听说了,你有没有考虑过明朝的态度?”
刘洋想到了周家运粮,便笑道:“应该几天前就知道了,我可以想象他们的态度。”
“是吗?”
袁崇焕注视刘洋,“你认为崇祯皇帝,能接受你大量发行银钱吗?”
刘洋沉思片刻,缓缓道:“我已经向定边增兵两万,现在有兵力两万五千人,如果出什么事,我还能及时增援。”
袁崇焕微微叹息一声,“王爷,不是我说你,这次你发行银钱并不明智,或者说是操之过急。发行银钱,也就是打破了平衡,明朝怎么能容忍你对他们财富的掠夺?轻微一点,双方协商解决这个问题,可如果严重一点,就会爆发新的战争。王爷,你已准备好应对战争了吗?”
“我已做好最坏的打算,无惧和明朝一战。”
“那后金呢如果他趁机从东面大举进攻,你怎么应对?”
袁崇焕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刘洋。
刘洋半晌才无奈道:“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谈一谈后金之事。”
袁崇焕眼中的亮光消失了,目光又变得平静下来,平静得像一泓古井,波澜不惊。
他淡淡道:“好吧,提出了什么要求?”
“后金提出三个条件,一是双方平等,其次取消一切贸易限制,放开民间贸易,第三便是把察哈尔余部交给他们。”
“那你答应吗?”
裴矩又继续问道。
刘洋摇了摇头,“除了第一个条件我可以答应,另外两个条件,我绝不可能接受。”
停一下刘洋又问道:“怎么不问问,后金答应什么?”
“他们能答应什么?”
袁崇焕冷笑一声,“无非就是答应你,一年或者两年,相安无事,是不是这样?”
刘洋不得不佩服袁崇焕眼光老辣,竟然一语料中。他默默点头,说得很对,确实提出这个回应条件。
袁崇焕闭目不语,他盘腿坐在榻上,就仿佛是一个修行得道的高僧。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睁开了眼睛。袁崇焕深深注视刘洋,缓缓道:“我给你提个建议,派使者去北京城,向明朝说明发行银钱的原因。并不是想掠夺明朝,安抚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