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河镇东南角,炼甲堂前门大道。
七月初三,秋季初浓,两侧的槐花树开始渐渐落叶而下,地面的青砖已经铺起薄薄一层。
唰——
人影闪过,收敛的劲气依旧能将地面的落叶激荡飞起,犹如一条踏浪直线,浮现而出。
未过半刻钟,在即将临近炼甲堂大院前,直奔而来的楚河,豁然停住脚步,皱眉看向前方。
原本宽达数丈的黑石大道,早已车水马龙,人头攒动,交谈议论的嘈杂声如火山热浪般扑来。
“今年的竞争真激烈,连凝血境都有不少。”
“哪一年的竞争不激烈?像炼甲堂这种在泰州都有跟脚的势力,要不是有年龄限制出,不止我们,就连武楼那些人都想挤破头进去。”
“哎哎哎,你们说谁最有希望进去啊?”
“这不好说,我听说武楼一个副楼主的儿子也参加了,想来那武楼的公子应该几率大一点。”
人群议论交谈之声高涨,并头论足,这些人大都是凑热闹,只有少部分是参加炼甲堂测试。
楚河没有要挤来挤去的意思,脚尖一点,如大雁展翅,掠过众人头顶,轻飘飘的跳到看热闹的众人之前。
雕龙画栋,朱门青墙。
两只由特殊石料铸就的漆黑狰狞石狮散发出惊人的煞气,碗口大的黑色大眼散出灵动的光。
或许是石狮威慑,也有可能敬畏炼甲堂,朱色丁卯大门前数米距离都没有闲人踏足。
此刻已经有数位青年排起了长龙大队,不说特别多,但少说也有数十个,个个气血旺盛。
门槛前,一位粗布麻衣,肌肉喷张的四十岁老汉咂叭着手里的老旱烟,斜挎在大门边。
另一只手搭在一位青年的碗口处,眯了眯眼道:“十九岁,气血还行,进去吧。”
青年面露大喜,一番拜首,进入炼甲堂。
旱烟老汉又将手搭在下一个小伙子的碗口上,利用独特的气感测试对方的骨龄与气血。
“十八岁,气血达不到要求,回去吧。”
“嗯……二十岁,气血不足,下一个。”
“二十岁……气血挺强,比之前的那些小伙子要好多……咦?”突兀的,老汉发出一道轻咦,猛地抬头看向面前的青年,目光直透似剑光。
那青年冷汗刷的流了下来,白着脸,强颜欢笑道:“老前辈有什么问题么?”
“哼!”
老汉将嘴边的烟枪挪开,发出一声冷哼:“用特殊药浴短暂改变骨骼年龄这种小伎俩,小子你知道这里是哪么?敢那么糊弄我炼甲堂?”
青年脸色微变,急忙开口道:“前辈,凡事都要讲证据,你有什么证据可以你说的是真的?”
“证据?”
老汉手中烟杆论过一道残影,轻轻抵在青年的脖间:“我炼甲堂可从来不讲证据这些东西。”
感受对方动了杀意,青年立马慌张大叫:“我……我不参加了,大不了我不参加测试……”
咔!
声音顿时卡在脖子处,青年惊骇的发现自己的脑袋错位,忽然感受不到自己的肉体所在。
老汉收回还在烟绕的旱烟杆,淡淡瞥了眼脑袋塌在一边,脖子脊骨被一下子敲碎的青年。
“一旦踏上走上炼甲堂的大门,你们就没有后悔的权利,要么合格,要么淘汰,要么……呵呵,他就是下场,尔等都可明白?”
“好了,下一个。”
青年的死亡与老汉的冷酷,都令周围嘈杂的声音顿时一静,排好的队伍里也出现一两个心虚的存在,他们悄悄摸摸后退,一点点消失在人群里。
楚河见到老汉如此干净利索,心头微震,想不到炼甲堂如此霸道,对舞弊者绝不姑息,说杀就杀,还如此光明正大。
敢在黑河镇如此做的,可没几个势力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