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守说到这里,低头担忧的看了一眼楚河:“李放胆大包天,捕获了一只人皮诡缝合在那具身体上,如今人皮诡崩裂,魂丝躲藏到你身上,早晚有一天,那一只大诡终究会寻找到你身上。”
“咳咳……”洪守嘴里吐出几口血丝,脸色更加虚弱:“所以你要逃!逃出村子!逃得越远越好!”
楚河脸色难看,却还是强颜振作的道:“要是我逃了,那这里的村民该怎么办?”
“不用担心,这村子本来就是一个阵眼所在,只要不开门,那只大诡没法轻易的强行闯进来。”
洪守还想告诉楚河更多的事情,可是胸口处的淤结,令他不得不长话短说:“你离开了村子,那只大诡自然不会再将注意力放到村子上。”
说到这里,他脸色再露苦涩。
“孩子,你接下来的路将很难走……”
楚河摇了摇头,沉寂片刻,忽然道。
“路就在脚下,有何难走之说。”
出乎意外的回答,让洪守面色不由一愣。
他面露欣慰,开口再言,这次却不再是关于那只大诡的事,而是关于村子的辛秘,以及见闻。
此时此刻,洪守就像一个为即将外出闯荡的孩子而操心的父亲,孜孜不倦地唠叨人生的经验。
楚河也没有年轻人的叛逆与不耐,静静听着师父的每一句话,牢记在心中,直到洪守的声音越来越弱,他的脸色愈发沉寂,脚步也越来越快。
“师父……”
一瘸一拐的吴峰在老张头的搀扶下,见到了狼狈的楚河二人,瞧见弥留之际,枯瘦如柴的洪守。
吴峰心头一痛,开口轻唤,泪眼婆娑。
他没有请求老张头帮忙出手救治。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洪守大限将至。
“嗯……是峰子啊。”
声音本就越来越弱的洪守,忽然听到吴峰的声音,似乎被唤醒了疲惫的意识,扭头看了他一眼。
“洪院长……”
老张头面露苦色,也瞧见了洪守的惨状,身为医者的他,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洪守如今的状态。
血气只剩一缕,还活着已经是奇迹了。
楚河脚步并未停下,吴峰在老张头的搀扶下,跟在楚河的身后,一同前往村子的大门口处。
即将进入村西头的主道时,楚河忽然愣住,抬头一看,发现村民们不知何时全都出了家门,一排排的站在道路两旁,难过复杂的看着背上的洪守。
“洪院长……”
“洪院长……”
“洪院长……”
楚河每越过一步,周遭村民便会情不自禁的呼唤洪守,眼中有敬佩,难过,更多的是悲哀。
呼唤的浪潮一层层凝聚,莫名的震撼人心。
即将长眠的灵魂似乎也受到了众人的鼓舞,再次苏醒,他强撑着露出微笑,坦然面对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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