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会给他讨个公道,那自然会帮他讨到,大靖律法管不到鬼身上总能管到人身上。”秦一生鼻腔轻哼了一声,“就算律法管不到人身上,我心里不爽的话就我来管。”
“嗤。”兜玄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我要起坛了,小哥往旁边站站吧,想看的话靠近点也没关系。”说完,他便做起了准备来。
秦一生也站在了一边,
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得有五十多岁了,前世的灵幻老港片里大多能见识到做法,但像现在这种近距离观看做法还真是老太太上花轿——头一回。
虽然是第一次近距离观看,但秦一生前世也大概查过资料,似这种法坛科仪每门每派各不相同,而且每种法坛都有自己专门的符箓、法器、步骤、经文,其中各种机密窍要都是各门各派的不传之秘。
正所谓内行看门道,秦一生这个外行就只是看热闹了。
法坛供桌之上令旗、位牌、符简、章表……一应俱全,其外还有些许杂物,承装五谷和清水的公鸡碗等。
这兜玄虽不似善类,可做起法坛科仪来却有模有样,也颇有道骨仙风,只是这和尚的造型却不伦不类了起来,只见兜玄手持法剑,挑起一张符箓,连点三两下,符箓便无风自燃。
符灰飘散,落入清水公鸡碗当中,兜玄口中亦念念有词。
“真符敕就,急急超生,五谷铺路,阴泉下行···”
兜玄赤脚踏着禹步,步步生风,秦一生则是大罗洞观开眼从旁偷看,步罡踏斗之下,似有星斗闪烁,隐约生成此方世界的南斗六星与北斗九星,
南北二斗轮转,隐含生死阴阳两极,隐隐透露轮回之感。
法剑一挑,挑动承装五谷的公鸡碗,抓上一把五谷直直洒出,却是洒出一条五谷小道。
符筒中符箓裹住令旗旗杆,被兜玄一一抛出,定在了五谷小道两旁,迎风招展。
其后再托住那清水公鸡碗,仍旧步罡踏斗,不过却是围绕着五谷小道而行。
南北二斗轮转速度更甚,最终在那小道尽头放下水碗,
碗中清水仍旧不断打转。
手掐八卦指诀,捧起章表,念诵疏文。
秦一生为了避免兜玄使了障眼法,因此大罗洞观早就开眼,自然能够瞧见,那一碗清水漩涡不断,接连转圜,却是联通了某个影影绰绰模糊不清的地界,诸多鬼物在其中被鬼差看管,排成一条长龙,不远处则是一个牌坊,牌坊上写着【宛州地府】四个大字,牌坊之后则是一座气派的大城,虽然鬼气森森,但倒也富丽堂皇,热热闹闹。
这一碗清水好似成了鬼物下到阴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