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朱兄为何想求一副美人图?”秦一生问道。
“自然是爱慕美人。”朱尔旦道。
那朱尔旦的心鬼和朱尔旦长相差不多,只不过却有一种愚笨之相,不过说的话却不那么愚钝:“还不是因为求人办事要送礼么?虽说我爱慕美人,可也只能忍痛割爱,唉,贿赂考官可真不容易啊。”
秦一生轻声哼笑,嘲讽之意收敛隐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理解,那还请朱兄描述一下美人的模样吧?”
“自然是螓首娥眉,巧目流光,顾盼生辉···”朱尔旦描绘着,那心鬼也在想着美人之相,不多时却是在手中拿着一幅画,不断欣赏着。
那画中女子被秦一生所见,记住了样貌。
同朱孝廉和朱尔旦闲聊几句后,二人便离开,秦一生则将人皮纸铺开。
屏气凝神,而后落笔生辉,只不过秦一生并未一下画出那朱尔旦的心中美人。
他只是在纸上画出了一副骨架,饶是骨架,秦一生也认真对待,落笔之间灌注精气神。
常言道美人在骨不在皮,骨相比之皮相更为难得,一副好的骨相足以让有缺陷的五官排列组合迸发出韵味美。
这所画出的骨骼匀称,起伏感不大,颧骨眉骨比例协调,略显深邃少许立体,以此先画骨,而后便又开始细细描摹。
以此骨骼为基本,增添细节,或者说,秦一生在为这幅骨骼挂上一块块的皮相,肥瘦恰到好处,多一丝则肥,减一分则瘦,虽片缕不加,但秦一生并未起色心,仅以艺术品而代之。
全数完成后,便又为其填上衣物,黄杉广袖,气质端庄而又清丽,手相极度完美,可却又感觉缺了点什么,虽然也可直接成画,但秦一生也有追求完美之心。
闲来落笔,无心之间为求和谐,为这黄衫女子右手中添了一根毛笔,左手则托着一块砚台,好似沾墨提笔将要写字或作画一般。
最后沾了沾墨水,点睛而起,一颗画心暗自生出,下笔之刻流入人皮纸当中,也被秦一生所发现。
虽然不似梦华那般生出完整灵性,却也有灵性滋生,那美人好似注目于秦一生身上,无论从何角度都好似美人目光倾注在自己的身上。
大罗洞观细细观之,那画心在其中缓缓跳动,更是生出一丝丝脉络不断蔓延全画,可想而知若是脉络延伸完毕,这画怕是能够开启灵智。
这从实相图中暗自生出的画心为其增添了灵性,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仙气飘飘的画灵,可若是不加管束,也许会成为一只和那个前身女山匪一样伤人害命的画妖,又或者画皮妖?
秦一生不是太确定这画以后成就如何,但知晓这画已经超脱凡画。
“你啊,略有灵性,还是人皮为纸,想来会沾染前身凶性,若是直接送出恐生变故,还是老老实实被我看管吧,我还是说你被偷了比较好,另外送朱尔旦几幅画作为赔偿吧。”秦一生将镇纸压在画上,推开窗户,好让其上墨汁自然干涸。
腹中稍许饥饿,秦一生便推开了书房的大门,准备去搞点吃的。
等秦一生离开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