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生这才看向了那大胡子,大胡子苍髯如戟,须发皆张,看样子便是个粗狂猛汉,可这一身红色官袍却是文官服,看起来不伦不类,虽说人靠衣装,但这穿黄袍的狸猫怎么着也不可能像太子。
这大胡子手里还提溜着一个布袋,布袋之底鲜血汇聚,洇湿后滴滴落下,还仍在这布袋之中犹自鼓动。
“怎么称呼?”秦一生明知故问,对着陆判道,“兄台此番是来还心的?”
“免贵姓陆,不是还心,而是换心,不过兄台看起来没什么修为,却能看见我这香火阴身,还能为朱尔旦延续肉身生机,想来是外道众吧?不知兄台如何称呼?”陆判上下打量了一番,自以为道出了秦一生根脚来。
“沐苏苏。”秦一生谎报假名,然后又纠正了一番,“吾即正道。”
真魔道怎么就不能算是正道了?他秦一生又没有作奸犯科,所以他一个修真魔道的,自然也能算是正道,这很合理。
陆判只道秦一生嘴硬,便只是笑笑,而后便走到了朱尔旦身边,当着秦一生的面,将那颗还犹自跳动着的心脏取了出来。
以掌做刀,在朱尔旦的胸膛上割开了个口子,未有一滴血流出,秦一生也仅仅只是看着,并未阻止。
他只是态度散漫的问道:“陆判,你取我这友人之心所为何事?”
陆判客气笑笑:“非是取心,而是换心,朱尔旦当日和同窗打赌,将我的泥胎雕塑背到了学堂里,我便觉得这小子胆气不错,有意现身和他对酌,饮酒间言谈举止颇为对我脾性,遂引为酒友,其后便有事无事皆对酌一番,后来我发现他自卑于心无慧根,因此委托我为其换一颗心,我这不就为他取心来换了么?
只是,你道破了我在他身上留下的法术,现在他的魂已经入了地府,唉,这颗心便换于他,让他留个全尸吧。”
说到此处,陆判便叹了口气,模样悲戚与惋惜。
“朱弟,一路走好。”
他说着,其后便随意的将心丢了进去,那心一落入胸间,便与画心融为一体,血管脉络重新与断口接驳,
陆判将剖开来的胸膛合上,左掌又在切口上轻抚滑动,立时愈合,不留半点疤痕。
可秦一生却只是盯着陆判,掏了掏耳朵,看起来好像是掏出了耳屎,又对着吹了一口。
“陆判,你口不对心啊。”秦一生冷哼了一声。
“怎么说?”陆判奇怪问道。
“朱尔旦的确自卑于心无慧根,也的确委托你换心,可你所还之心,却是你尚且在世时所留下的子嗣血脉,你那子孙天生痴傻,你之换心,其实是以常人之心去换那颗痴傻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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