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敬跟刘显接到李炎的邀约倒是颇为猝不及防,他们不觉得李炎看不出来他们的小动作,没有针对性的报复就算了,还要约他们吃酒倒是实在奇怪。
不过,李炎毕竟是都监,名义上后营的监官,这个面子他们也不能不给,两人一合计,便应下了邀约,联袂去谒见李炎。
自定下沿均水北上的战略后,闯军便马不停蹄的行军起来,行军速度几乎达到了日行三十里,不可谓不快,而这么快的行军条件下,自然是对士气体能的严格考验。
闯军往往天微微亮就拔营出发,一直到下午时日垂西山之时开始扎营,这种周而复始的枯燥操作,极大的消耗了人的耐性与体力,但这也是古代作战真实的情况,没有太多的浪漫跟豪气,只有泥泞、疲惫以及无休无止的体力消耗。
李炎为了体现“官兵一体”的思想,往往亲力亲为,几日下来黑瘦了不少,连着关节也是酸痛不已,自打离了前营,他是越发疏于锻炼了,以至于到了今天这个髀肉复生的地步。
“都监瘦了。”李自敬甫一进帐就看到右首端坐着的李炎,不自觉的开口寒暄了一句,倒也符合他老好人的形象。
刘显显然没有这个兴趣跟李炎寒暄,只是冷哼了一声便环顾起了军帐的环境,相比于上次的肃杀,这次称得上是萧条,已经日落,除了微弱的烛火倒是没有站什么人,唯一的不同便是,李炎没有坐在主位之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宝剑静静的立在主位之上。
见到这诡异的场景,刘显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开口问道:“都监这是什么意思?为何将那把宝剑置于主位?”
“这是闯王赐予的宝剑,予我在后营刑杀之权,今日放在主位上便是相当于闯王亲至,做个见证”李炎倒是不以为意,淡淡说道。
“不知是何等大事却要搞得这么隆重!”刘显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已经开始诚惶诚恐向着宝剑下拜的李自敬,便自顾自的走到右首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李自敬拜完宝剑后,也随着刘显的步伐走入右首席间,然后纳闷的开口询问道:“都监,恕愚兄不明,今日请闯王的宝剑是为何?”
李炎看着疑惑的李自敬,跟一脸不屑的刘显,只是笑了笑说道:“不用担心,没有别的意思,便是想跟两位讲个亮堂话,请此剑也是闯王做个见证。不过倒是也不急,两位先吃饭吧,行军辛苦,寒酸了些,便请多担待了。”
确实挺寒酸的,没有肉食,只有一碗小米粥跟一盘子洒了些盐的野菜,跟李自敬和刘显每日吃的那是万万不能相比的。
“不急着吃,先说事”刘显看了一眼案几上的食物,自觉也没什么胃口,便大手一挥说道。
李炎瞥了眼趾高气扬的刘显,倒是笑了起来:“刘押粮的屁股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