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那两名內侍带着刘彘去的是茅厕。刘彘进了茅厕后,一人站在门口,另一人却跟了进去。
等刘彘方便完出来后,看到他二人这样子,就嘟囔了一句,“尔等以为我会钻那屎尿坑吗”?
二人陪着笑脸,也不多说什么。
两次尿遁不成啊,自己总不能钻那屎尿坑跑了吧。
撒完尿回来,看到刘启等人并没有进去,而是还在外面等着他,刘彘就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句。
明显来这里是挨骂的,你们不进去,难道要捎带着我也听那毒舌妇人的骂吗?
看到刘启已经在叫他了,刘彘只好无精打采的朝他走去------
没道理啊,但凡带我来这里,不是替你挡刀就是陪着你挨骂,天下哪有阿父如此对待儿子的。
还是阿母说的对啊,“那以后就是你阿父带你去,你也不要去”。
刘彘觉得整个大汉,只有一个人来这里不打怵,那就是太后唯一的女儿,自己的姑母长公主。
而阿父,见了他阿母便一点皇帝的样子也没有了。
我汉以孝治天下啊!
百般感慨下,刘彘跟在阿父身后走进了大殿。
窦太后还是坐在那张睡榻上,双眼无神的看着进来的这三个人。
三人伏地跪拜,窦太后说道:“彘又来了吗?”
刘彘瞅了一眼跪在旁边的阿父,然后回道:“大母,我来了。”
窦太后招招手,刘彘起身就跑到她身边去了。
“彘,让我摸摸,你廋了没有。”
刘彘将自己的大胖脸贴到窦太后身上,窦太后摸着他的脸,脸上的皱纹舒展了许多。
“大母,我没瘦吧?”
窦太后的手一边在刘彘脸上揉着,一边说“好似廋了些”。
刘彘正待说话,就听窦太后又说道:“皇帝,那贱儒来了吗?”
刘启赶紧答道:“来了,此时就在这里。”
窦太后一听这话,顿时怒骂道:“何以让那贱儒进来?”
刘启晕了一下,随后转头说道:“你且去外面等着。”
刘彘此时只能看到窦太后的侧脸,他看着那半边脸,心说你这就算是开骂了吗?
“皇帝,昨日太子尚且不能进来,你竟然让那贱儒进来,是想熏死我这老妪吗?”
刘启也是很无奈,心说是你让我带他来这里的,我哪里知道他能不能进来啊。
“阿母------”
“皇帝,那贱儒昨日就该离开,为何今早还有人看到他去了你那里?”
两宫的人都说,窦太后眼疾不能视物,可这两宫之中她却有无数的眼睛。
现在看来此话不假,今日自己只是叫他来了一次,这太后竟然接着便知道了。
“儿臣让他去我那里,实则是想告诉他,以后不要来了。”
窦太后听了这话后更是生气了,只见她手指虚空,呵斥道:“皇帝,你那里的侍者都是死人吗?这事还需皇帝你亲自告诉那贱儒吗------”
一通怒斥,喷的刘启头也不敢抬起来。
刘彘这边其实是很可怜阿父的,可他知道,这时候不能打断窦太后,要让她把火发出了才行。
不然,自己以后陪着阿父来挨骂的次数会越来越多。
窦太后继续骂着,“皇帝,你既然那么喜欢那贱儒,那你把他叫进来,我倒是要亲自问问他,他有何本事迷惑你------”
刘启抬起头来看着窦太后,似乎是等窦太后下令让辕固进来。
等了一会,窦太后突然说道:“皇帝,我说的那话你没听见吗?为何还不叫那贱儒进来。”
刘启赶紧让旁边的一位內侍去叫人。
没一会,辕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