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鼎不服气:「老程你少来,你要真这么积极,你刚才为啥不拦着我?都听完了才说就没意思了哇!」
程万里的老脸一红:「去去去,我是看你还要忽悠九娘给你卧底,才出的声。咱们做大夫的,可不能这样!背后说人,是不对的!」
「我没说人啊。我单纯的说事儿。我又没评价谁。对吧。」杨元鼎还是不服气,胸脯一挺:「我是个有原则的人!这两件事情的性质,是不一样的!」
程万里无话可说:人也的确没评价谁。单纯说了个事实——
张司九看着两人拌嘴,忍不住扶额:「老程,你今天不炖药膳吗?」
程万里说起这个,一脸哀怨:「珍娘说吃腻了。」
张司九想到程万里的药膳,也忍不住提醒一句:「天天都吃那个,不腻也不行吧?要不换一换口味?」
这头几个人说着药膳,那头何有光还在外头跪着。
本来他跪着也就跪着了,可是偏偏也不能当不知道,所以一来二去的,越来越烦躁,最后竟然又烧起来。
张司九忍不住和珍娘一起吐槽:「这是多大的仇?」
珍娘实话实说:「他不来吧,其实说不定心里也不痛快。可来了吧,赵翠兰也一样不痛快。这事儿……就这么的难办。不过你还小呢,不懂这些。」
张司九打了个寒噤:我虽然不小了,但是我庆幸自己还不懂。也不想懂。
之后给赵翠兰喂药的时候,张司九就劝了赵翠兰一句:「何必着急呢?你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要真不痛快,折腾他多好?干嘛折腾自己?」
这一烧,又得折腾一夜不说,对身体也很不好。
赵翠兰直挺挺的躺着,木然喝着药,喝完了,才忍不住流泪道:「我能怎么折腾他?我如果折腾他,那不是等于我服软了?」
张司九没好意思戳破赵翠兰现在这个心思其实也不是真豁达。
当天晚上,张司九依旧没敢回去。
昨天夜里,珍娘和她一人守了半夜,今天晚上,两人还得倒班继续守着。
累都不说了,关键是看着赵翠兰情况恶化,她们两人都心焦。
不过,张司九虽然没回去,徐氏却在天黑不久之后过来了。
徐氏还给张司九带了宵夜。
宵夜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就是普通的饭菜,唯有一碗海带排骨汤,让张司九忍不住当时就喝了起来——医馆的伙食是真的不错,食材都很好,就是味道非常的寡淡。
用齐大夫的话说,那叫养生。
可是同样的海带汤,徐氏做出来的,鲜美好喝,可是医馆的,就是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不鲜也不美,能喝,但绝不好喝。
张司九狼吞虎咽的样子,让徐氏忍不住心疼:「怎么这次耽误这么久?平时接生,最多也就一天一夜。」
这次都两天了。
张司九就把赵翠兰的情况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