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十几只钩子几近同时咬在我身上,凌迟剜肉一般,他娘的,疼得老子眼泪都快冒出来了!
六子阿琛也深有体会,喉咙里呜呜咽咽似哭非哭,似叫非叫,身体还不敢一动,完全是一幅任人宰割的状态。六子忍不住从牙缝里骂道:“******!老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窝囊气!******……到底什么东西,怎么专咬人……屁股啊!”
师弟百忙之中,关切道:“前面还是后面?”
六子龇着牙骂道:“你******……少说风凉话,老子要是死了……他妈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着,又往下沉了一截,连忙闭上嘴不动了。
我正想说他这个时候别说丧气话,余光一闪,看见阿梨挪了半天,几乎还是还原地打转,心中顿时凉了一大截,照这个速度下去,我们几个可能真的要死在这儿了。
可怜我乾一连姑娘的小手都没拉过,小嘴也没亲过,就这样白白送了命,我靠,死了都不好意思下去见我短命鬼老爹!
想着,我忽地来了斗志,急急换了口气,身体又往下沉了几厘米,忙稳住呼吸,不敢再起一点风吹草动,从牙缝里对大伙儿说道:“什么死不死的,别说丧气话!咱们现在就是太被动了,必须把这个东西揪出来……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那他娘的才叫窝囊!”正说着,小腿和肚子上同时被咬了一口,妈的,头皮一麻,憋了老半天的眼泪刷地冒了出来。
“靠!我——抓住了!”六子憋出这句话,突然跟前的沙子一动,从下面抬起一条胳膊,身体顺势往前一拱,露出肩膀,赶忙哈赤哈赤地喘几口气,翻开手掌一看,是一只鸭蛋大的黑色甲虫,背上有两半又黑又亮的甲壳,幽幽地发着青光,一头长着两只杀气腾腾的大螯,一头长着一只短短尖尖的乌龟尾巴一样的软体类东西,无目,多足。
我登时心头一颤,这不——“这不尸虫嘛?!”师弟抢先说了出来。
“尸虫?什么尸虫?”六子胳膊一抖,尸虫掉下去,迅速钻进流沙里不见了。
师弟说道:“就是专门吃腐尸的虫子,**儿上有两个钩子,一勾就是一块肉!”“是螯!”老乔立刻纠正道。
第一次遇到尸虫是在翡翠山庄的地底下,当时排山倒海的虫子,一层压着一层,叠得足足有半人高,满眼都是幽绿幽绿的青光,呼呼啦啦像涨潮的海水一样地朝我们席卷过来……我的老天,就是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场面,也是起一身鸡皮疙瘩。
真不敢想象,这里居然也有这种东西!而且,就在我们的脚下、衣服里窜来窜去!
师弟站着说话不腰疼,一撇嘴:“管他呢,都一样!尸虫除了吃腐肉之外,繁殖速度也很惊人,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十六……无穷无尽!肯定就是前面那扁头脑袋引过来的!不过,这种虫子没毒,你屁股上的肉又厚,咬几下也不打紧!”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手上可以一点没偷懒,一下一下拉得非常下力。近时,干脆把绳子仍给老乔,身体趴在门框上,双手伸长抓住阿梨的胳膊,横着往怀里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把阿梨救上来。
六子先前下去的最早,离铜门最远,这个时候眼红道:“不是说肉厚咬几下不打紧嘛!”
师弟似有深意地一笑:“你小子想得美!阿梨细皮嫩肉的跟你能一样?”
六子还想再说,忽地哎呦一声,又被咬了。我跟阿琛也不好过,身上现在都是窟窿,放到河里都能冒泡了。
这时,我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儿,想到冷板凳和三师伯,他们两个是我们这里功夫最好,脑子最灵光的人,没可能比我们先被尸虫咬下去,他们到底去了哪儿?
而且,这次碰到的尸虫,几乎个个都有鸭蛋那么大,可见是吃了不少腐肉养出来的,可是单凭前面扁头脑袋一具尸体,怎么可能喂养得这么好?难道……这沙子地下别有洞天?是个……焚尸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