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一看,气得鼻子都歪了,那不正是自己的贴身家伙?明明别在腰上的,什么时候给这小子摸去了?不服气地回手往腰上一摸,果真什么都没了:“你他妈还我!”
师弟脚下极快,再次闪避过六子的飞踢,一把把匕首仍还给六子:“哼!破铜烂铁,小爷才不稀罕。不过,这个东西倒是有趣的很呐!”师弟说着,一眨巴眼儿,又从手上变出一只小巧的翡翠耳环。
六子这次是真急了,满脸涨得紫红,牙根咬得咯吱咯吱响,看那样子,只恨不得把师弟咬碎吞了:“你他妈还我!”嗖地一声,银光一闪,匕首就从师弟捏耳环的手指头中间穿了过去,若不是师弟躲得快,手掌现在就是一个窟窿。
那匕首向后飞出,直冲老乔而去,亏得冷板凳眼疾手快,只用两根手指便将飞掷而来的匕首一把捏住,这才算有惊无险。与此同时,六子一个飞身上去,将那只翡翠耳坠牢牢接在手里。
六子生平大概第一次受到如此奇耻大辱,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大吼一声又要朝师弟砍过去;师弟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在自己的手艺上栽跟头,连看家的家伙儿事儿都差点给人破了,气得脸都青了,泽杖唰地一甩,正要怼上去。
眼见着事态一发不可收拾,我急忙起身拉住师弟,阿琛也跳将起来,拦住六子。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三师伯大致已经猜出了师弟的身份,这才出声赚个了顺水人情:“六子!他是你二师哥。”
话音落,除了我跟三师伯之外,在场众人皆是一愣,这亲戚攀得太及时了。师弟跟六子谁也看不上谁,但还是住了手,各自心里却都憋着气,互相睥睨着打量对方,就等谁先露出破绽。
一觉醒来,局势竟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占着弱势的新派,一下翻了身,五对三,成了强势。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三师伯安能不懂这个道理:“乔夫子,又见面了。”
礼多人不怪,老乔抬手做了一个揖:“孙老板,幸会幸会!”
我忽地想起一件事,赶紧跐溜到老乔跟前,边说边暗自朝他使眼色:“乔夫子,令妹的事我很抱歉……不过,她只是暂时昏迷,并无半点性命之忧。”说着,我朝阿梨看了一眼,示意她就是那个“令妹”,“我知道,您这次来就是为了带她走,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等人醒了再说,我……还有几句话想跟她说,说完之后,保证不会再打扰她。”
老乔是何等机灵之人,一下就领会我的意思,故意捏着胡子拿捏了一下,做出为人兄长的姿态:“好,那老夫就再信你一次。”
我暗暗松了口气,忙又热切地看了旁边冷板凳一眼,谁知这小子,还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死德性,一点老友重逢的激情都没有,又让我热脸贴了冷屁股。
不过,阿梨身份这关总算是过了。
心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师弟在后面扯着喉咙喊道:“什么令妹?老乔,你什么时候有个妹妹我怎么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