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的脸色微微一变,把胳膊举过头顶,逗着阿梨来夺,就是不给她。老乔就在一旁呵呵直笑,一副过来人的姿态。
我虽然对阿梨并没有那个意思,但毕竟这件事是因我而起,阿梨现在被师弟逗得满脸通红,给人看笑话,我看着心里也过意不去,便趁师弟不注意一把夺过手链戴在手上。
众人一时都愣住了,齐齐看向我,我平静地说道:“物归原主。”师弟又说了几句赖皮话,这事儿才算翻篇儿。
我们喝了点水,吃了点在火车站买的饼干面包,继续讨论幻灵术的事。
师弟这人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把刚才宝贝“易主”的事儿忘到脑后,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师哥,你说的这前两个解释明显解释不通,你说你把血滴在香炉里才破的引子,可是在幻境里的都是没有肉体的灵魂,灵魂怎么还能流血?”
老乔捏着下巴说道:“小兑此言差矣,咱们对幻灵术的了解完全来自于幻境中的那位‘小师傅’,而他又是幻灵幻境的幻灵师,他的话不可不信,但更不能全信。当时,他为了骗取小乾的信任,势必会讲一部分的真话,一旦涉及到幻灵术之中的关键部分,比如咱们现在讨论的破解之法,为了自保,他必然会偷天换日,这也是人之常情。”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师弟撇撇嘴,说道:“靠,这不是白说嘛!这样想的话,咱们连哪个是真哪个是假都搞不清楚,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他娘的,咱连对方的面儿都没见着,就被人家耍得团团转,功夫根本没处施展,这师门手艺跟手艺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吧,这分明就是搞歧视!”
说着,师弟突然打了个响指,问向阿梨:“对了阿梨,你不是大师伯孙公周的徒弟吗,你师父有没有跟你说过幻灵术的事?”
我一愣,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忙也满心欢喜地看向阿梨,阿梨却摇了摇头:“且不说咱们是新派,他们是旧派,两派隔阂已久,早就互不联络,互不干涉;即便咱们跟他同属一派,只要不是一个师父,在没有交集的情况下,彼此之间也是一无所知。据说,这是为了避免手艺外传,也是出于我们自身安全的考虑。”
我忽然想到那时在地宫的时候,三师伯几次三番试探我,似乎并不知道我的手艺是什么,可见阿梨并没有骗我。可我明明在师父的箱子底下看到过关于跑腿人八大独门手艺的趣÷阁记,难道……是师父暗中做过调查?他为什么要调查呢?
师父啊师父,您究竟瞒了我多少事……
我们接下来的讨论毫无进展,听着听着,我就犯困了,睡意袭来便睡了过去。幻境里那几个小时过得像几年,累得我连梦都懒得做,睡得非常沉,直到几滴冰凉的雨水滴在我的脸上,我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这时,天色已经大变,乌云密布,雷声轰鸣,豆大的雨滴说砸就砸了下来。
我浑身一个激灵,正打算叫醒众人,一扭腰,才发现我他娘的居然卡在一只树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