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曜上京的日子终于还是定了,在年前就要离开北地。
卓夷葭递了信给怀荣王,已经回了信。次日一早就启程上路去北地。
前一日的夜里,月朗星稀。
秋日的夜空明月总是格外的皎洁。
赵凤曜在廊下站着,卓夷葭在屋里跟知画、红珊收拾着东西。
红珊在屋子里忙前忙后,一边算着要拿着的东西,东算西算拾掇了一大堆。卓夷葭说要轻装,于是又从拾掇好的物件里面,一个个不重要的挑出来,一圈下来,出了卓夷葭惯长带的琴,竟什么都没剩了……
收着收着,忽而想到屋外好似还有早上洗的衣裳没有收,于是红珊又转身出去,走到庭院里收着衣裳。
卓夷葭看着红珊出去的背影,停下手里的动作,也跟着出了去。
听到身后的声响,赵凤曜转了身,看向身后走出来的卓夷葭:“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红珊和知画还在收。”卓夷葭走到赵凤曜身边站着,抬着头看向天上的皎月,点点星光缀满夜空:“在这里养了这么久,却也没什么好带的。”
“那就不带了,父王应该都给你备好了。”赵凤曜说着回过了头:“去辽北之后,你是做谋士,还是亲自上战场?”
“披甲执戈,亲上战场。”卓夷葭看着庭院里收着衣裳的红珊,慢慢开口回道。
赵凤曜张了张口,而后又没有说出话,只是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而后又道:“在辽北,我有一个亲信,名作长玉。我已经去了信给他,等你到之后,他会做你亲信。”
“做我亲信?”卓夷葭说着挑起了眉,“那人是给我了?”若是亲信,可就不只是帮忙的了。
一人不侍二主。
“你真是细究的很。”赵凤曜说着,转头看了眼卓夷葭,眼角带着笑意:“那便给你了。你身边就一个知画护着,也不行。让长玉来帮衬,做你的亲信,我心里头放得下一些。”
卓夷葭听着赵凤曜的话,轻轻的‘嗯’了一声,看着庭院里收完衣裳的红珊。
红珊正收完衣裳,抱着一摞子衣服,转身就踢到了院子里放出的一只母鸡,母鸡踢得‘咯咯’叫,旁边的公鸡见到了,跳着跳着就要来啄红珊。
“走开!”红珊提着一只脚蹦着,对着不停地跳起来啄她的公鸡吼道。
公鸡见她越躲,啄的越猛,最后蹦起来差点啄到她眼珠子,红珊尖叫着,手里的衣裳没有拿稳,全掉了下去。
蹲着身子拣,那公鸡又开始威风凛凛的啄她的头发,一只手护着头,一只手拣着衣服,到最后衣服没拣住,头也没护住。顶着一头被鸡啄乱的头发,想叫,又碍着自家主子都在檐下,不敢打扰,闷着嘴。
无可奈何的时候,忽而一直站在屋门口的知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院子里,对着那还雄赳赳昂首挺胸的公鸡,飞起一脚。
“咕!”的一声尖叫,公鸡被踹飞,直直撞到栅栏,鸡飞狗跳之后,往鸡窝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