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巴结秦禀议肆意颠倒黑白的时候,有想过所谓的家人吗?”
姜妩讥嘲地微扯着红唇,揭穿他言辞凿凿背后的粉饰,“你在乎的不是外人看姜家的笑话,而是看你表妹的笑话,你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骨子里如出一辙的自私虚伪,贪婪下作。”
姜伯恩面容红白交错,几乎无地自容,没敢看姜妩。
可他并不会觉得自己有错,而是反怪姜妩太刻薄计较,不明白姜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缚听到姜妩的话,不禁剑眉微挑,抬起潋滟薄情的凤眸看向了她。
“表哥……”
安芸杏已经快要急哭了,她知道如果拿不出这笔钱,姜妩是真会送她去官府的。
姜伯恩烦躁又不耐的紧紧拧眉,一时没理会安芸杏。
“我自小出身贫寒孤苦无依,姜姐姐随便一件衣裳我省吃俭用一年也买不起,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次好不好,六百两对您来说不算什么,若您非和我索要,我就没有活路了。”
她声泪俱下的哽咽着,令在场诸人无不动容。
“安姑娘的身世,的确可怜。”
“姜小姐未免太过咄咄逼人,何必如此难为一个孤女,她又不缺那六百两。”
四周极小声的议论,但也没人站出来为安芸杏说话。
“强占我东西不承认的人是你,故意摔碎后轻松得意说要赔偿的是你,如今哭着说赔不起的又是你。”她讥哂一笑,“早干什么去了?自作孽还装可怜给谁看?”
安芸杏小脸一白,感受到周遭异样目光,难堪地咬着唇,心底扭曲的恨意恣意疯长。
她都这么低声下气恳求了,姜妩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她只能把哀求的目光投向秦禀议,“秦公子,可否……”
见安芸杏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秦禀议厌烦地摆手,“我可没钱。”
六百两他虽有压力,却还是拿得出来的,毕竟秦家家底丰厚。
但他给谁都不会借给安芸杏。
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经受那等屈辱。
“罢了,这笔钱,我替杏儿赔给你。”姜伯恩按着额头,忍痛割肉,他到底没法放着安芸杏不管。
姜伯恩准备让李妈妈去叫府内管账的过来,就被看出他意图的姜妩直接打断:“你替她赔?你的一切都是姜家给你的,你该不会要拿我姜家的钱赔我吧?”
姜伯恩被讽刺的脸都涨红成猪肝色,下不来台。
安芸杏攥紧了手,忍无可忍:“姜姐姐,你既已经嫁出去,那便是夫家的人,娘家的事怕就不好再多插手了,否则只会被人说你专横跋扈……啊!”
“啪!”
话没说完,姜妩的耳光就先甩了过去,清脆又凌厉。
在众人的错愕中,姜妩笑意不及眼底,“一个来姜府打秋风要饭的,也敢管起主人家的事来了。”
安芸杏发丝凌乱地摔倒在地,身子发颤,不知是惊惧还是气急。
“你先前三番四次的挑拨拱火,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是存了心借刀杀人,想让秦禀议对付我。”
姜伯恩只能咬牙先忍下这一切,“阿妩,这六百两银子能否宽限几日?”
他心里盘算着只要姜妩能答应宽限几日,他就有办法一直把这件事往后拖。
拖到最后,这六百两银子自然就不了了之。
“行啊,那你写欠条吧。”
姜伯恩脸色一变,“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