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你这身躯莫非还要我护送不成?” “倒是不用,本龙只是有个不情之请,太虚古龙血十分霸道,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本龙希望专心去炼化它……” “好,醒了记得说一声。” 皇龙有些诧异,不曾想江苟铭竟然答应得这般干脆,以为他是没听懂自己的意思,又补充了一句。 “本龙是说,炼化期间,飞剑仅能充当代步工具,无法替您御敌。” “我知晓了,还有事吗?” 嗯? 嗯??? 皇龙懵了。 自己一个脚踢大乘修士的存在,他竟没有丝毫留恋? 万载荏苒,如今的出窍修士都这么自负了吗? 转头见震撼艳羡的另外两只小虫子…… 嗯,果然只是这届人皇不太正常! 江苟铭其实也不是不希望皇龙助自己大杀四方。 毕竟来卧龙仙居一趟,并未获得其他足以对抗化神修士的手段。 只不过既然神算子留下的那道飞剑凹槽,能够唤醒皇龙,那么必然算到了一切。 例如,皇龙能够彻底臣服自己,究其根本还是为了那太虚古龙血。 即使自己阻拦,它亦不会乖乖听话。 那还不如干脆一些,好在其心底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形象。 “韩采姑娘,走了,去京城!” “好的呢,江哥哥!” “江公子,还有咱!收了皇龙,你就认命吧!” 遮天蔽日的黄金龙,携带着滚滚天火,吞吐着云雾,往西北方向急速掠去。 一切归于平静后。 七位大能从树梢上、土坑中、石壁里……灰头土脸爬了出来。 七人面面相觑,一阵无言。 皇龙那一吼威力并非很大,也就轻伤水准,但他们却不打一声招呼,默契选择了借力远遁…… 毕嘉尖叫起来:“卑鄙!无耻!臭不要脸!” 甄逸凡不屑一顾:“彼此彼此!” 冯戈痛心疾首:“诸位如此行径,有违五品大宗风范,实属令老朽心寒。” 鲁辅忍无可忍:“陀舍大师,灵寂洞也是五品!” “老朽乃一洞之主,如若出事,恐将引起内乱。” 愈金洋抡起袖子:“呵……你这老杂毛,意思是我等出事,天下太平?!” “抡治,你怎可曲解老朽意思?”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聒噪!闭嘴!” 颜月一把将闷声灌酒准备趁众人争吵开溜的宗羽抓住,“今日诸位把各大宗门的脸面都丢尽了,竟还有脸在此争执不休?还是多寻思寻思回宗后如何交代吧!” 宗羽点头附和:“还有那位人皇。” 提及人皇。 七人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只是通过在场的神算子书童有所怀疑,那么当心间那声咆哮响起后,这怀疑就变成了确信。 毕竟,不是人皇,谁还有那本事凭借出窍修为使唤大乘皇龙? 本以为只是一个气运爆棚的家伙,不曾想…… 或许,是时候重新审视这位人皇了。 “不过,命星壹号貌似是冲那位人皇去的,诸位怎么看?” “如今妖域来犯,五品宗门乃人域安定根基,小打小闹尚可,彻底对立恐怕……此事有待商榷,且看天星门之后如何行动。” 颜月与宗羽,一问一答。 几乎说出了众人心声。 众人纷纷颔首认可,除了毕嘉。 毕嘉在发呆。 只因他忽然觉得神算子书童身后的那名女子腰牌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煌国,京城。 许多人抬头望天。 只觉得天色既亮又暗。 像是火焰烧穿了天际,引来了大道雷云,诡异非常。 皇宫大殿上。 霹雳哐啷! 皇帝挥动衣袖。 一股劲气席卷当场,各色陈列倒了一地。 “候将军人呢?!一指道人在凛国自封人皇,为何无一点消息!” “如今又有真龙腾空,弃煌国而去!” “谁能告诉朕,究竟怎么回事!” 满朝文武,支支吾吾。 这早朝开完,接着又开午朝,许多人甚至马车尚未到家,又匆忙往回赶。 甚至若不参与,直接罢黜。 由此可见,他们的皇帝究竟有多么震怒。 可问他们又有何用? 他们仅是凡夫俗子,最高修为不过后天之境,甚至连天空那异象乃真龙所致都未看破,如何答得上来? “左相,回答朕!” 一位花白胡须的老头出列作揖:“回皇上,此事应当问右相。” 皇帝稍稍平息情绪,挑眉看向司守义。 “是了,有人说,右相曾去大周秘密会见过候将军,自那以后候将军的动向皆由右相把控,司爱卿,可有此事?” 司守义没料到话题会落到自己头上。 思忖片刻,作揖道:“确有此事。” “放肆!朕直命候将军办事,何时轮得到文官插手?!” 皇帝一怒,灵气动荡。 皇椅顿时传来一阵嘎吱声。 司守义不卑不亢出列。 “回皇上,臣去大周只为调查始道教一事,而非与候将军私通。当时恰巧撞见候将军与始道教红袍大打出手,但由于怕遭波及,不曾靠近,具体细节并不清楚,故而回来时并未上报,望皇上恕罪。” “你确定是始道教红袍?” “这……臣追查到蛛丝马迹,至少有九成把握。” 大煌皇帝,秦卫民。 练气四千八百层,奇榜第一,距离传闻足以成仙的五千层,仅差两百层。 秦卫民对自己的眼光十分自负。 如若司守义左右而言其他,他绝对不信,但始道教红袍五个字,却由不得他不信。 也就只有始道教红袍,足以令他们的镖旗大将军失手。 结合后续探子带来的情报,倒是有理有据。 始道教竟然发现了一指道人身上的秘密? 秦卫民有些不可思议。 须知即便仙宝消息流传开来,各大宗门也仅是派出窍修士前去试探。 而始道教红袍,大多化神至大乘不等。 若非利益足够大,绝无可能亲自动身前往边境。 一番思量后。 秦卫民觉得必须提前做好对策,如今人皇尚未成长起来,好不容易入了煌境,机不可失,可不能再让始道教给搅黄了。 于是望向司守义。 “司爱卿,关于始道教,可有其他消息?” 司守义垂下脑袋,不见表情。 “有。” “始道教正在秘密整备某种仪式,据臣所知,与一指道人有关!” 某种仪式?具体是指什么仪式? 与一指道人有关?具体是指何种关系? 此些消息点到为止即可。 他们的皇帝自会胡思乱想。 联想到一指道人的行进路线,联想龙与其的联系,联想到最终目的地。 京城。 然后冒出一网打尽的念头…… 司守义倒不担心被罢黜或是降罪。 毕竟始道教连通仪式即将举行,他的任务也差不多完成了。 无需继续任职朝廷官职,进一步沾染因果。 而矛头莫名其妙抛在了自己头上,若不好好利用一番,岂非对不起此些年来的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