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到主人了。” “什么?还要工作?“ 石景同目瞪口呆,他堂堂大公子,从来都是被人伺候着,从来没有机会伺候过其他人。 “胡说八道,你不是亲眼所见吗?“杨荣白了他一眼,说道:“自从我拜在师傅的门下,每天都在工作,从来没有休息的时候。” 说完,他就靠在朱拓的椅子上,一脸惬意的望着石景同,“你来了,终于有个帮手了。“ 石景同拿着一块抹布,忍不住说道:“我可以雇一些佣人来做这件事?“ 杨荣厉声喝道:“你做梦去吧,为师这么干,就是要劳其筋骨,你要打扫院子,端茶倒水,捶肩捶肩,等你学会了,你就会明白!“ 石景同忍不住道:“什么意思?“ “实战才是真理!“ “此话怎讲?“ 杨荣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椅背上,想了想,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在做事的时候,要有所领悟,要想办法做到更好,更好,明白了么?“ “我懂了。”叶伏天笑着点了点头。 石景一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杨荣都能鞠躬,他自然也能鞠躬,否则他费尽心思的收徒,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石景同撸了撸衣袖,拿着一块抹布,就这样干了起来。 杨荣估摸着朱拓快起床了,连忙起身,从他手中夺下了一块抹布,“小兄弟,你做得很好,就让我去做。” 石景同一愣,这杨荣之前还在骂他,现在却突然翻了个身。 他没有多想,直接在椅子上坐下。 石景同的屁|股还没有暖和,就见朱拓推门而入,杨荣屁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师傅,你口渴吗?肚子没?” 朱拓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杨荣手中的毛巾,再看看靠在椅子上的石景同,不禁皱了皱眉头,“你和我的师兄弟,都是互相帮助的,为什么要一个人休息?“ 杨荣叫了起来:“我这个当大哥的,什么事都要帮你,什么事都要争。“ 朱拓点点头,微笑着说:“今晚到我房间来。“ 朱拓看着石景同一愣,还真当两人是在做着不正当的事情,于是解释道:“今晚我来教你。” “多谢主子!”杨荣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 “赶紧收拾收拾,跟我一起回国子监!” “遵命!” 石景同样没想到,被杨荣给骗了,一边穿着,一边忍不住抱怨:“大长老,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可别这么坑人。” 杨荣一巴掌拍在了石景同的肩上,说道:“你要有自知之明。你想想,我跟你学的时候,是不是也能学?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石景同连连颔首。 杨荣笑道:“那不就行了吗?要明白,学识是有价值的,你这一次,绝对是大丰收。” 石景同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什么地方,他也说不上来。 黄子澄则是来到了方孝孺的住处,看到方孝孺憔悴的模样,他心疼的说道:“方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一天到晚都闷闷不乐的,到底是怎么了?” 方孝孺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心,现在终于解开了。“ “那么,你干嘛成天闷闷不乐呢?“黄子成叹息一声,说道:“你是皇太孙最博学的几位先生,那些太孙都在向你打听你的消息,他一定很担心你。” “我对不起你的孙子。“方孝孺长吁短叹:“我这几日,翻阅了无数次圣人之言,最后才发觉,这位圣人之言,有不少谬误之处。 黄子澄闻言,整个人都懵了。 难道方孝孺真的是个神经病? 居然说圣人的话有误! “你,你是不是被肃亲王给骗了?“黄子澄一甩衣袖,怒喝道:“我这就到国子监里,把那个肃亲王给揪出来,我倒是要瞧瞧,他到底有没有下三滥的手段!” 朱拓在国子监中,也是靠着自己的实力,打出了不小的名气。 而所谓的“一人之力”,则是朱拓最大的徒弟杨荣。 可是朱拓却觉得,那些监生真是没用,自己的弟子都无法与他们争辩,凭啥和自己斗? 哎,天下无敌,何其孤独。 也有人胆大包天,见朱拓在国子监里呼呼大睡,便撸起了衣袖,要和朱拓理论,而朱拓则是让他的大徒弟杨荣出手,将他打的落花流水。 这时,朱拓便会用手指向那个狼狈不堪的背影,得意地喊道:“你瞧,他长得跟条狗似的!“ 完全就是一个大坏蛋。 杨荣和石景同被朱拓领着走入国子监,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朱拓来了,倒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杨荣也是如此,如今国子监的监考们,都知道杨荣背叛了。 不过,这个石景同,为什么要跟着他? 难道石景同已经背叛了他? 所有人都是浑身一颤。 石景同没有理会所有人的惊讶,而是拿起朱拓的背包,将里面的书籍和墨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朱拓的身前。 所有人齐齐一怔! 石景同,在国子监也算小有名气,曾经的苏州第一富豪之子。 他们背叛也就罢了,何曾给肃王做过陪读生? 肃王的实力,怎么会这么可怕? 朱拓见到周围那些惊愕的眼神,忍不住得意的向其他人炫耀起来:“我可是诸位藩王,看到没有,随行的都是出身显赫的世家子弟,就凭你们几个,也配不上我!” 所有人都震惊了。 朱拓好整以暇的在长椅上坐下,将课本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用垫子垫着,试了一下柔软度,这样就可以睡着了。 一旁的监考官看到祝拓横插一脚,忍不住眼眶湿润,一名监考低声说道:“肃王爷,何时我也能跟你一样,天天上课睡觉,连个师长都不敢管。” 朱拓神色一凛,义正言斥:“你在国子监里睡过一夜?你是监生,进了书院,就要好好学习,争取早日中进士。哪怕你不能通过考试,多看几也无妨,足够你一辈子受用!” 那管事一怔,尴尬地笑了起来:“你 “我可是一个诸侯,你算老几?“朱拓白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我本来就是个国子监的学生,再有几天,我就会回到岭南,去国子监做个屁!” “……” 你有身份,有身份,有身份,有尊严。 朱拓滔滔不绝的说着:“所以,像你这样的凡夫俗子,就应该静下心来,埋头读书,去体悟真理,去体悟真理,如何能分心,分心,受外界的干扰?“ 监考:“……” 正好,一名准备来听讲的教师,闻言,拍手赞叹:“好主意,不知哪个学生,能领悟出这样的东西,日后必然会有一番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