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向外走去,迎面而来的狂风让她感到一阵凉意,情不自禁地扯了拉那貂裘。她往前行了几十米,回头一看,却见朱拓正对着自己微笑。 他看起来很温和,很有礼貌。 莫名的,她的心也跟着融化了,她恋恋不舍的走到朱拓面前,“啊,我” “兄弟,你还差些甚麽?“朱拓微笑着说道:“吕青。 你一个人出去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多带点钱,多准备点食物。” 她摇了摇头,说:“我不要,就是要你的姓名,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还你的。“ 朱拓笑了起来:“既然有缘,那就拿去吧。” 她摇摇头:“不行,父亲说过,任何事情都不要随便收。“ 说到这里,她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脸蛋微微一红,柔声细语地说道:“我……我是个女孩子,所以才会打扮得像个男人。” 朱拓故做吃惊的样子,叫了起来:“你明明是个女人,怎么还扮成男人了?“ 陆小凤道:“我父亲要让我娶一个坏蛋,我听闻他自负、不学无术,经常打人,我不甘心,就跑了。“ “什么?朱拓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的未婚夫,也不是什么好男人。” 她点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 小姑娘对朱拓印象不错,说话也比以前多了。 她说着自己的童年,挽花,踢种子,弹琴,练字,等等。 朱拓饶有兴致地听着,脸上挂着笑容,偶尔插口几句,惹的少女点头失笑,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 当少女询问他的时候,朱拓并没有提及他小时候的“苦难“,只是讲述了骑马、射箭、学习等等,甚至还夸张了一些,让少女很感兴趣。 她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自己的家,父母对她宠爱有加,但和父母的宠溺完全不一样,就像是一个朋友,总是能和她说上几句话。 望着街道两边的摊主,街道两边的商铺,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迎面吹来的清风,没有丝毫的凉意,反而让他感到了一股温暖。 她下意识的转头,看到了朱拓的侧颜,整个人都呆住了。 朱拓谈笑风生,将自己被赶出来,寄人篱下,流浪了大半辈子。 如今三年过去,他总算是回来了! 胡说八道,听起来就像是真的一样。 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信了。 说着说着,朱拓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 她的手很柔软,很柔软。 “男人,男人,男人,男人,男人,女人,你你要有风度,否则我父亲会发火的。“ 她刚要开口责斥朱拓,可话语到了喉咙处,又软了下来。 朱拓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他们正在一处桥梁上,往东边看去,那里有一片五颜六色的地方,微风拂过,将窗帘吹得猎猎作响。 “这是哪?“朱拓忍不住惊愕地望着这一幕。 她一看,顿时羞涩的垂下了脑袋,“秦淮河边。” “啊?”陈小北一愣。朱拓愣了一下,扭头对吕青喝道:“吕青,你发什么疯了?你不会不喜欢那种地方吧?“ 吕青站在后面,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怎么回事儿? 之前,他们的国王,跟个二货似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跟着这个小丫头,继续向前。 一边说着,一边傻乎乎的说着什么,说的都是假话。 不过这少女美眸却始终望着王,脸上还挂着笑容,显然对他说的很认真。 作为侍从,他不得不跟着,他多次想要告诉陛下,但已经跑了十多公里了,他的双脚都有些发软了。 只要继续前行,今日便可抵达京都。 “回去吧?“ “嗯。“小丫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微微颔首,忽然说道:“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京都?” “可以啊。“朱拓很高兴,接着说:“你不是说你父亲把你……“ “是啊。“少女点了点头,柔声细语:“我这次回来,一定会跟父亲说,我不会和那个坏蛋结婚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的。” 朱拓也附和:“好,不如你说出那个坏人的姓名,我替你好好管教他。” 小姑娘却摇了摇头:“你又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又把你弄疼了怎么办?“ 两人道别,相约明日再入京。 朱拓目送着她离去,忍不住摇了摇头。 “陛下,明日我们便入京,要不要做些什么?” “有何要做的?“ “我要去面圣,向皇帝汇报你的工作。三年不见,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说我们的事情?“ “噢难道你不知道我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先把事情办好!” “可是,皇上……你不能被女人迷得神魂颠倒,皇帝已经向你求婚了。 “我王英明神武,岂会沦落到女人的手里?“朱拓倔强地说道。我这样,自然有我的道理,到了那个时候,我就会有借口不答应,你知道什么!” “陛下,你之前说过,你很有礼貌,从来没有说过粗口。” “只有当你成为一个女人的时候,我才会这么做。“朱拓摇了摇头,望着少女离开的背影,突然道:“吕青,本王有种坠入情网的错觉。” “什么?“吕青还没有完全明白。 朱拓道:“本王说你蠢!“ 第二天一大早,朱拓就准备好了一辆马车,只见少女一头秀发,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百褶裙,皮肤白皙,风华绝代。 朱拓愣了一下,好一会儿,他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将少女叫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朱拓一边打发着无聊,一边向美女解释着大明各地的风俗习惯:“我们的首都,号称金陵,美丽的都市,服饰,文化“ 朱拓娓娓道来,说着应天城的风土人情,朱拓虽然没有读过什么正统的书籍,但也读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书籍,再加上他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听着听着,就有种如痴如醉的感觉。 “越往南方,温度就会越来越高。”一向讲课的祝拓开始滔滔不绝,如果是以前,吕青士子梁等人早就心不在焉了,可是这个小丫头,却像是在认真地聆听着。 “琼州和詹州的冬季,可比我们的夏季要炎热得多,男人都是赤着上身的。” “那么南方怎么办?我在书本上看到过,在遥远的南方,有一个叫吕宋的地方,是不是?” “是啊,可是吕宋还没到最南边呢,到了最炎热的地方,就算是人也会被太阳烤焦。” “昆仑的奴隶?“ “昆仑的奴隶还不如,如果我在夜里出去,就会看见一口洁白的牙齿。“ “你说的那个什么‘赤道’?“ 就在最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