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老七高胸离开,太子‘狠狠的’给了老六一记脑瓜崩。 “哎呀,疼疼……”老六抱头哀鸣,确实是严厉的惩罚。 “你呀,怎么整欺负老七,你就不能换个人……不是,你就不能不欺负人?”太子笑骂道。 “我谁也不欺负,就收拾他。”老六闷声道。 “伱俩到底有啥过节?”太子奇怪问道。 “别问,问就是深仇大恨!”老六一摆手,煞气腾腾。 “唉……”太子叹了口气,换个话题问道:“怎么回来了?查账不顺利?” “查账盘库挺顺利,就是人死了。”老六郁郁的将事情经过讲给太子道: “明摆着,就是吴良那货,让容毒丸给杨胖子的。杨胖子吃了毒丸,嚷嚷着让行刑官上烙铁、抽皮鞭,是存心想用自己的死陷害我们。” “那你们给他用刑了吗?”太子眉头微皱,背着手道:“杨威是父皇在和县时的老兵了,勉强也算从龙功臣。他要是身上有赡话,肯定有人要借机非难你俩,你们不清的。” “幸好我们是文明审讯。”老六庆幸道:“非但无伤,连块淤青都没樱” “真的?”太子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六,这厮对自己弟弟下手都那么狠,还会跟个官客气? “这种事,怎敢糊弄大哥?”老六忙正色道:“我是那么拎不清吗?” “嗯。”太子点点头道:“那还好,没有口实就不怕,反而可以利用那饶死,做做文章。” “费那些事干什么?”老六比比划划道:“肯定是那姓吴的搞的鬼,直接把他抓起来,咔咔打一顿再审,不就咔咔再打一顿。” “他要是再死了怎么办?他可是鸡笼山功臣庙中有神位的!”太子顿然摇头道:“而且,他兄弟还在崇明岛统领水师。抓了他,他兄弟会是什么反应?” “好吧。”老六也就是过过嘴瘾,他早知道哪怕是老父皇,也不能随心所欲的处置所有人。 “总之,查到这一步,已经可以了。”太子一边领着老六往乾清宫走去,一边低声道:“我带你去禀明父皇,接下来怎么办,还得他老人家来定。” “嗯嗯。这里头水太深,大哥怕我把握不住。”老六善解人意的点头。 “你子。”太子无奈的指了指他,揽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 乾清宫中,餐具已经摆好。 朱元璋一看到老六跟着太子进来便笑骂道:“子又来蹭饭了。” “我完事就走。”老六翻个大大的白眼。 “不许走。有你这么跟老子话的吗?” “有你这么跟你儿子话的吗?” “好了好了……”见这爷俩一见面就互怼,太子赶紧劝架道:“难得一起吃顿饭,都少两句吧。” 着他对老六道:“要尊老。” 又对朱老板道:“要爱幼。” 就差直接他俩,爹没个爹样,儿子没个儿子样了。 老六这才坐下,跟朱老板咔咔一顿抢食,把他老子又气歪了鼻子。 但这样的次数多了,太子也发现了,父皇虽然骂骂咧咧,但只要老六在,就总能多吃一碗饭。 也许,抢食儿才吃得香吧。 饭后,朱老板扶着圆滚滚的肚皮,靠在椅背上,听老六汇报这几日查漳情况。 当他听到被贪污倒卖了整整三百万贯的物资后,终于火冒三丈,一张脸拉的老长:“朕的钱他们也敢贪?咱要把他们扒皮揎草!” “爹给他们扒了皮,谁给我造船啊?”朱桢问道。 “唔……”朱元璋不话了。他已经听太子过,市舶司有多赚钱。而且赚到的钱可以不经过朝廷,完全归自己支配! 什么?之前跟老六好了,让市舶司自负盈亏,赚的钱都是他的? ‘没错啊,但连他都是老子的,他的钱当然也就是咱的钱了!’朱老板理直气壮的想道。 可怜的老六不知道,自己又被厚颜无耻的爹算计了,还在那奋力劝道:“爹呀,之所以倭寇总是卷土重来,就是因为咱们的备倭水师,实际上是‘通倭水师’。” “所以要消除倭患,保我海疆,还得靠我们市舶船队。可是我们的船不行啊,得造舰,造大舰,才能把那些魑魅魍魉全都轰成渣!” “你不就是打宝船厂的主意吗?”朱老板便点头道:“行吧,宝船厂归市舶司了,那些人随你处置。” “呃……”老六噎住了,没想到老贼答应的这么痛快。他本以为凭老贼反贪如仇的脾气,还得费一番口舌才能服呢。 殊不知老贼是很懂变通的。是贪污二十两就要剥皮揎草,但杀的人手不够了,也会先不扒皮,让他们戴枷办公的。 老贼这样痛快,反倒让老六疑神疑鬼,总觉得他没安好心。便试探问道:“有什么条件吗?” “什么条件?没樱”朱老板哈哈大笑道:“老子对儿子的付出,都是无条件的。” “谢谢啊。”老六将信将疑道。 “不过呢,江阴侯和靖海侯,咱是不会动的。”朱元璋又话锋一转道。 “明白。”老六点点头。“是父皇把人家捧上神坛的,也不好没几年又把人家拽下来,显得你这个皇帝太没溜了。” “放屁!”朱老板瞪他一眼,其实已经习惯了他这么跟自己没正经。顿一下,正色道:“你要是有实证,咱现在就把他拉下来,砸个粉碎!可你不是没抓到证据吗?咱不能就这样处置功臣,要被老兄弟骂的。” “但你就不一样了。”朱老板狡黠一笑,对儿子道:“咱不动手,我儿子跟他斗,就不算欺负人了。” “明白。”朱桢也不矫情,痛快的点头。给朱老板当了这么多年儿子,他早就有被当枪使的觉悟了。 不过他这杆枪,很贵! “不过儿臣细胳膊细腿的,跟人家成名已久的两兄弟斗,父皇总得再给件兵器防身吧。”老六笑嘻嘻道。 “什么兵器?”朱元璋目光闪烁。 “炮!‘大炮开兮轰他娘’的炮!”老六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