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旧事只争朝夕168拍桌子,要有掀桌子的实力阿翁大叫:“何生,我没有!不是我做的!” 何定贤笑道:“重案组已经在屯门汽修厂找到凶车,负责开车的司机,是你的手下泉仔,阿雄,把泉仔带上来。” 泉仔是个理着寸头,身材精瘦,年纪二十多岁的后生仔。 可当他被颜雄从车上拉下来,穿过人群,丢到众人面前的时候,已经浑身伤痕,鼻青脸肿,意识模糊。 “真是阿泉。” 人群一阵躁动。 社团马仔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各位扎职人,叔父,眼神里流露出怜悯,可惜。 阿翁更是茫然四顾,不知所措,左顾右盼。 颜雄则在浑身捆满麻绳的泉仔面前蹲下,一把扯下他口中的破布,拍拍他脸蛋:“喂,是边个杀了大佬?” “是翁叔。”泉仔张开嘴巴,齿缝间流着流水,话语含糊,就像一台卡壳的复读机。 颜雄又问道:“是边个开车撞死十九哥?” “是泉仔,是泉仔”泉仔张口念道。 几位叔父退休多年,于心不忍,闭上眼睛,扭过目光。 一位叔父站起身大叫:“啊!你看,泉仔都说是泉仔了,那没问题了,阿翁,你一向同梅洲雄不对付,对十九哥要让梅洲雄接棍心生不满,就是伱!” “是你杀了十九哥!” 一干扎职人咽了口唾沫,心生畏惧,见到叔父站起身喝骂,一个个快步后退,使得阿翁鹤立鸡群般站在人前,旋即,几名打仔上前把阿翁扣下,全都是潮义勇刑堂的人。 外围一些阿翁在深水埗堂口的马仔见势不妙,一拥上前要给大佬撑腰,其余堂口的马仔马上围成人墙把人给挡了回去。 阿翁同疯魔一般在地上挣扎,嘶吼:“不是我做的!” “何定贤,你血口喷人,我干你娘,有种去抓真凶!” 何定贤坐在茶桌上吐出口烟,不恼不怒,平静的道:“我是重案组长,全港重案组都交给我办,到现在没有一起冤案。我说是你干的,就是你干的!” “大家讲对不对?” 这时大飞莫颇有种劫后余生之感,立功心切,立即出言支持:“没错,阿sir都是说你干的,你就算狡辩也没用,有什么事去同法官说吧!” 潮州粥摇头叹息:“阿翁,真没想,你会干出这种事” 社团叔父们也纷纷摇头惋惜。 何定贤笑道:“给诸位一个面子,也不用带去见法官了,刑堂直接解决吧。” 一位叔父当即出言:“多谢何生。” “谢谢何长官。” 潮州粥,白饭鱼等人都出声道谢。 为什么江湖社团,大多数人不用证据,桌子一拍,一件事说是谁做的,就是谁做的?因为,拍桌的人有掀桌子的实力!你不认,桌子上别人也会摁着你的头让你认,否则大家都没有办法玩下去,今天,何定贤坐在这里就有掀桌子的实力,拍桌子,说是谁,就是谁! 能够给众人一个理由已经很给面子了。 阿翁在一班刑堂兄弟的拖拽下,给人带入唐楼后院,将会是什么下场不言而喻,但惨叫声并没有传到灵棚下,白饭鱼,潮州粥等人也看着正在喝茶的何长官,何长官放下茶杯,沉声道:“凶手既然找出来了,龙头的位置就要定下来,潮义勇十几万人的社团,不能够没有龙头,白饭鱼。” “啊?” 白饭鱼表情一愣,上前答应,顿时所有人目光都转向他。 只听何定贤道:“商会决定捧你做下一届话事人。” 白饭鱼霎时间像中了头彩,呆立当场,本来按照他的实力,地位,话事人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他,因为,话事人之争没有排序,除了一两个最有机会的之外,其它全都没有机会! 虽然,他在社团内实力排在前五,手下上百间马栏,几千号兄弟,但是,一直都没有竞争话事人的资格,可现在梅洲雄,阿翁双双折戟,论资排辈竟然真有他的份! 何定贤见他没有反应,又问道:“你怎么想?” 白饭鱼恍然回神,当即道:“只是为商会做事,我服从商会的决定。” 何定贤点点头,望向在场其他人:“诸位有什么意见吗?” 首先,白饭鱼本就有实力,在得到商会认同后,便是顺理成章的话事人,潮州粥,大飞莫等人心里有遗憾,但必须无条件支持,不然就是跟商会老板们唱对台戏。 何况,白饭鱼会心甘情愿让到嘴的鸭子飞喽?不想同商会对打,就肯定要认,在场的扎职人,叔父们都出声说道:“没意见,我们支持白仔。” “支持白叔。” 何定贤满意地望向众人一圈,出声道:“好,既然这样,事情便告一段落,十九哥的丧礼还要靠各位支持,我就不多留了,阿雄,我们走先。” 他带着颜雄、阿鬼等人起身离开,潮义勇扎职人、叔父们齐齐起身相送,一路送何先生坐上轿车,离开油麻地。 等到何先生一走,马上就有迫不及待的上前恭贺:“白爷,恭喜啊。” “以后社团兄弟们就靠你领导了。” 白饭鱼望着前来祝贺的人影,并没有满脸笑容,飘忽所以,而是肃声说道:“诸位兄弟,定下话事人是社团需要,并不是什么喜事。我也只是为社团,为商会做事。” “眼下,还是要把十九哥的丧礼办好,以回报十九哥一生为社团的付出,一定要办的风风光光。” 扎职人们齐声讲道:“白爷言之有理。” “我们还是先去做事吧” 叔父们旁看的也暗自点头:“白饭鱼确实有话事人的风范。” 当晚,陈十九出殡足足有上千名社团成员送行,当中不乏社会名流,商会老板。何定贤以东方集团的名义送上花圈,星洲商号,王老吉,金牙连,林大头,就连太平绅士都前来祭奠。 第二天,晚上。 何定贤回到中环的公寓,在客厅打开冰箱,取出瓶可乐,舒服的饮下一口,正打算回主卧的时候,突然瞄见次卧开了条门缝,灯光照到走廊。 “白月娥怎么会忘记关门?”何定贤心生疑惑,探头上前查看一番。 白月娥正在房间里,身穿一件紧身婚纱,正用手提着围胸,见他来面色惊讶,连忙捂住胸前:“呀!” “你怎么进来了?” 何定贤把门关上,上下打量她道:“我家我怎么不能进?” “别管我,你继续。”他努努嘴,拿着可乐,单手插袋,眼神直勾勾的看着。 白月娥有些羞怯,不管玩过多少次,多大尺度,当着人面还婚纱总是有些不好意思,何况她本来就没有穿婚纱的资格,因为妾室是没资格举办婚礼的,当然,相应的聘礼已经下到白家,白月娥已经是法律意义上的何家人。 “不要看我嘛” 何定贤轻笑一声“怎么穿起婚纱来了?” 白月娥抿着嘴巴:“我买的,我乐意,总之我又不会穿出去。” 何定贤警告她道:“你可千万别给楚小姐看见,否则,嘿嘿嘿,楚小姐会想歪的。” “这一款我之前倒没有试过,不知道摸起来触感怎么样。”何定贤在说话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体验了一把触感,顺便替白月娥丈量过三围,白月娥给逼到床头,摁在角落,抚媚的道:“老公,小心弄坏” 何定贤满口答应:“我会温柔的。” 手上却没有半点留情,然而白月娥却表现的非常配合,这本来就是在听说老豆被捧上龙头之位后,打算给老公的一点小奖励,她不仅特意去买了婚纱、高跟,白丝袜,在衣柜里还有黑色长裙。 一周后,白饭鱼在正式拜过祖师,继任龙头,便带着一盒老婆饼来到中环拜访长官。 “何生,这是元朗买来的老婆饼,饮茶的时候配一点点,很香的。”白饭鱼坐在茶几旁,表情小心谨慎,着重介绍。 白月娥在旁倒茶,何定贤闻言点头,接过饼盒,顿时觉得重量不对,拉开盒子却见到一排饼干下面,压着一排金条,金条不粗,每支克数两百,但十根排开,着实有些吸睛。 何定贤笑着合上饼干盒,出声道:“江湖还有这规矩呢?不过呢,这饼干看起来就香,我就却之不恭,笑纳了。” 白饭鱼眉开眼笑,乐呵呵道:“一点心意而已,何生喜欢就好,以前十九哥当话事人的时候,人人都知他是同楚老板混的,现在我当话事人,大家都知我是同你混的,我有今天,全靠何生关照,以后会常带特产来拜访你。” “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了,说到底,都是帮商会做事。”何定贤翘起二郎腿,点一支雪茄,出声道:“下回还是该先去拜访楚会长。” 白饭鱼点头道:“傍晚就会去楚会长家,拜访你,就是拜访楚会长嘛” 其实照规矩,他先来何定贤一个晚辈家里,多少有点轻视楚会长,但何定贤和楚会长是一家人,拜访何定贤就等于拜访了楚会长,一来二去,倒是个折中合理的路。 白饭鱼喝了两杯茶,等到气氛渐松,忽然说道:“何生,阿豪要娶十九哥遗孀的事,你有没有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