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羽领着几人停在了12号楼的楼门前,正要进去,荆淼淼叫住了他,“这里是焦东朝的住处,你该不会记错了吗?” “恩?”孙羽看了看荆淼淼,又看了看同样疑惑的夏岚和包有谅,摆出同样疑惑的样子,“我有说过要去找徐右洋吗?” 这是个问句,但却是孙羽的答案。 这答案中还有着另外一层意思,凶手不是徐右洋,是焦东朝! 四人进入了电梯,“昨晚才总结的规律,凶手一直在做一件事,给我们看他想让我们看的东西。但有些事情,做的太过火就有问题了。 第一次来焦东朝的家里,我见到他的房间里有女人,第二次去,他不停地在看夏岚,极其嚣张地看,巴不得别人知道他好色。” 作为当事人的夏岚点点头,“我也感觉他太过分了,不过只是以为他是个好色的大老板而已。” “这个人可是个矛盾的结合体!” 电梯到了,四人走了出来,孙羽从裤兜里掏出开锁工具,蹲下来开锁。 虽然孙羽没有解释完,夏岚和包有谅都掏出了枪,示意荆淼淼后退。 咔! 门开了,房间内没有任何灯光,孙羽凭着记忆打开了玄关的灯,缓缓走进去,打开了客厅的灯。 包有谅打开了卧室的房门,原本紧张的表情渐渐有了一丝松懈,“好像没人。” 夏岚从洗手间里出来,摇了摇头,“只有一套洗漱用品,看来他是独居。” 孙羽走进卧室,床上的毯子折叠的很整齐,来到衣柜前,孙羽拉开柜门,衣柜内整齐地挂着男人的衣服。 “深度不对!”孙羽一边说一边将手伸进了衣柜,木板的空响声传来,孙羽摸索了片刻,将里面的木板拉开。 男人衣服的后面,是一排女人的衣服,外套、裙子、内衣、内裤,应有尽有。 除此之外,最边缘的地方还挂着一套环卫工人的衣服。 “我在车上说的环卫工人提醒了你?”作为一个记者,荆淼淼的观察还是很细致的,她记得很清楚,孙羽在车上听到环卫工人的时候脸色有了明显的变化。 “监控里有环卫工人。”孙羽回了一声,面色凝重,一副有大事要发生的样子。 “不可能!” 夏岚虽然没有孙羽那种超凡的观察力,但她能确定先前他们看的小区附近的监控是没有环卫工人经过的。 对于夏岚的问题,孙羽绝对会解答的,“3点17分的时候,有一个较大的阴影在监控下出现过,是一个骑着三轮车的人,路灯下投射出来的影子。” 包有谅一拳打在自己的手心,“第九大街附近的监控,也拍到过环卫工人。” 这些天,他们看了太多遍的监控,再不起眼的东西他们也会留意。 但因为环卫工人出现的位置距离第九大街太远,警方又先入为主认为凶手使用的是汽车,所以始终没有在意这个本就会在晚上出现的环卫工人。 就目前的情况看,指向焦东朝的证据越来越多,可任谁都能看出来,孙羽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卧槽!”孙羽怒吼一声,一拳砸衣柜上,整个木板凹陷进去,露出了如蛛网一般的纹路。 “去医院!赵局有危险。” ······ 清晨6点钟,梦山市的街道上已经有了不少车辆,其中有一辆路虎正拉着警报无视交通规则在大路上穿梭。 “他已经杀了第三个人,但却不在家,不在分尸现场。一定出现了比这些都重要的事情,而昨天下午的新闻最重磅的消息就是赵局住院了!” “他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孙羽的声音充满了焦虑,“那么他一直在暗中推动媒体向警方施压也是有目的的,他应该就是想让赵局离开公安局,这样他就有机会对赵局下手,为赵越国报仇。” 包有谅放下手机,一脸的慌乱,“赵局不在病房里,凌晨4点查房的时候还在。他会不会带着赵局回棉纺小区了,毕竟在那里杀了赵局才有意义?” 孙羽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让王兰查了,焦东朝是胃癌晚期,活不了几天了。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制服第三个人的时候没有一击成功而且使用电击棒。” 显而易见,因为近期焦东朝频繁作案,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如果想杀赵长胜,最好的选择就是在医院。 “他没有在病房里杀人,证明他有话要跟赵局说,我们还有机会!” 说着,夏岚猛踩油门,车子飞一般穿过路口。 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楼顶的天台上,一个穿着护士装的女人戴着口罩推着轮椅缓缓走向楼顶的边缘。 轮椅上坐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他的双手和双脚被扎带固定,脑袋斜向下耷拉着。 将轮椅停在楼顶边缘,护士缓缓走到男人的侧面,摘下口罩,从怀里掏出一把剔骨刀,一刀扎进了男人的大腿中。 赵长胜双眼大张,嘴巴被口罩后的胶带粘着,发出闷哼声。 在看到身前的护士后,赵长胜的眼睛睁得更加夸张,他难以置信地摇晃着脑袋。 护士将赵长胜的口罩摘下来,撕掉他嘴上的胶带,鲜艳的嘴角微微上扬,“赵局,没有想到是吗?” 赵长胜的身体还在剧烈地起伏着,大腿处的刀口还在出血,鲜血已经顺着轮椅流到了地上。 “怎么会是你?”20年前的碎尸案,是赵长胜职业生涯中永远都不可能忘记的噩梦,关于那些案子的细节他历历在目。 即便本次案发后他从未见过焦东朝,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当时积极配合警方工作的三车间主任。 “赵局果然还记得我。” 这一次,声音变了。 焦东朝的脸上化了很浓厚的妆,连他的声音都很女性化,显然有过很长时间的训练。 此刻的他,简直一个只有30多岁的熟妇,岁月的痕迹被化妆品完全遮盖,再加上他刻意填充的胸口,太像一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