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西域人,是输不起吗!” 那曾痛骂西域二人,也是第一个说出可以抗住寒意的中年男子在听到西域两人的话之后,再度破口大骂。 “你们这西域的寒意松柏,分明已然快要被我们大离的年轻人解决了。 还请什么下一位天骄,快快认输吧!” 对这中年男子的话,两名西域人摇了摇头,似乎是懒得解释。 那位为首的西域人更是转过身去,对着寒意松柏微微一拜,沉声道:“还请神树不要损了那墨家传人的性命。 若不然,在下怕是不好交代。” 松柏有灵,但没有回应。 只是那微微暗淡了的蓝色光华,忽的再度闪动。 而后,陆离也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走上前去。 “陆离。” 那两名西域人似乎认识他,为首的西域人轻声开口道:“年岁一十六,月前以大金刚神力修成如象气血。 大金刚神力乃是极西佛国的无上经典,虽说如今西域三十六国谋图脱离极西佛国。 但便是再勇猛的西域武士,也必须承认,修大金刚神力者,于同境无敌。 你是来年开春之后,最有可能降服那异种的少年武者之一。 但这是元神之试,与你无关。” 陆离瞥了他一眼,同样没有对他解释什么,而是径直将自己的手,伸到了两人的身后。 两人之后,便是那五丈寒气之域。 按理来说,虽说只是初入,可毕竟是一城之寒气。 纵然陆离身具如象之境的大金刚功体,可大金刚神力的加持,在于气力,而不是守御。 想要不被冻伤,也是需要涌动气血的。 但偏偏,陆离的手,却在这方才让相里留吃尽苦头的五丈寒气之域内,平放垂立,无事发生。 “寒气呢?” 苏幕遮看到这一幕,也是不自觉的眉头一跳。 “寒气不会凭空消失。” 马车上的周红拂摇头道:“是我看走眼了。 这寒意松柏确实是在聚拢寒气,但却不是为了化作这五丈寒气之域,以消减外敌神魂之力,抵抗气血武者近身那么简单。 这寒意松柏,不仅能够以无尽寒气锤炼寒意,提升神魂强度。 还能够在神魂损伤之时,直接吞吸寒气,补充寒意。 这五丈寒气之域,分明是这株寒意松柏的资粮!” 与此同时,陆离也放下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放入五丈寒气之域后,以气血武者的感知,已然察觉到了这五丈之内的寒气流动。 如今,这五丈寒气之域内的所有寒气,已然悉数涌入到了那株寒意松柏之上。 一丈丈循序渐进,就险些将相里留以奇木铸造的机关假人绞碎。 如今却是五丈寒气,凝于一身。 就算是气血狼烟,怕都是要被冻碎磨灭。 但这株寒意松柏,却反倒在这般汹涌的寒气之下,树身越显挺拔。 那一簇簇的针叶,越发翠绿,生机勃勃。 那原本微微暗淡的蓝色光芒,也在这一刻再度闪亮。 “噗通。” 原本死死印在寒意松柏树干之上的相里留头颅,径直滚落在地。 而后,一阵寒气吹拂而来,将其头颅连带着被切断的四肢躯干,一同吹出了五丈之外。 一旁的殷虎连忙上前,将相里留的头颅捧起。 见到的,却是相里留不甘的目光。 苏幕遮的预测本来没有任何问题,身为墨家传人,同境之内,他的神魂质量更强。 为了追求完胜,相里留几乎将自己的全部神魂之力在一瞬间注了进去,没有留下一点的缓冲。 效果也很是显着,同样在一瞬之间,就压制住了树木成精的寒意松柏。 可问题是,寒意松柏虽然质上弱于相里留,可在无尽寒气的加持下,其神魂之力,堪称无穷无尽。 相里留第一时间的神魂之力没有将其彻底压服,在寒气支撑下,寒气松柏开始反攻之后,便很快败下阵来。 眼前成功就在眼前,却一时之间,两极反转,怎能不让人不甘。 “松柏之树,永不凋谢。 于寒冬之中傲立,愈是寒冬,反倒愈是青葱。 连冻杀万物的霜寒都无法将其灭绝生机,更何况是被伐下的奇木之躯,承载的少年之魂?” 为首的西域之人再度开口,面上满是笑意:“若这位墨家传人能够臻至三境,说不定还有几分可能,能够一瞬之间,镇压这寒意松柏。 只可惜,事情没有如果。 我方才说了,有请,下一位天骄!” 人群之中,再度陷入了一片寂静。 而作为早就知晓这寒意松柏之能的西域二人,却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感觉,只是静静地守在这寒意松柏之前,等待着下一位挑战者。 寒意松柏也开始将寒气再度充斥五丈之内,陆离也将手伸了回来。 身后的殷虎似乎很是看重相里留,虽说他失败了,这位吴王义子却还是不住地安慰着这位当代墨家传人。 “想要镇压这寒意松柏,就要做到一瞬之间,将其绝灭。 可就算是寻常的三境修士,也不敢说能够一瞬之间,绝灭其魂。 更别说其余修士,首先要做的,就是经过五丈寒气之域的削减。” 殷虎一边捡起四肢躯干,一边摇头道:“照我看来,你已然会是最接近成功的那一位元神修士了。 这寒意松柏,根本就不是年轻一代能够解决的。” “长他人威风,灭自己意气!” 苏幕遮再也忍不住了,拂袖道:“北城百姓悉数看着呢! 殷虎,你如今又不怕人言可畏了?” “我只是不想让谣言成为他人的借口,被愚民裹挟,用以攻讦义父而已,至于这些人怎么想的,你真以为我会在乎?” 殷虎不屑的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却又有一道声音传来。 “名家公孙乾,愿来一试!” 本来被殷虎之言,说的面带焦虑的中年男人,当即转过头去,满怀期待的看向来人。 除了他之外,其余的民众,也提起了精神,看向来人。 马车之上的周红拂也看了一眼来人,之后却是微微摇头,根本没有报什么希望。 果不其然,这位名家甚至都没有走到寒意松柏之前。 其踏入五丈寒气之域中,道寒气非寒,而后便踏步前行。 但在两丈之内,就被寒气冻成了冰雕。 寒风吹拂其飞出寒气之域,西域之人摇头道:“诡辩之术,欺人不能欺心,己心尚且不够坚定,如何辩寒气非寒而不觉寒? 若非墨家传人另辟蹊径,让我眼前一亮,我倒真以为百家传人,不过如此,神都当代,已是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