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父于母特地用了家里的大碗。 这一餐显然所有人都很满意。 许浩吃了两碗，也吃了不少菜。 吴大力吃了三碗，成功把自己干趴下了。 林玫吃了一碗，可以看出尽力了。饭菜十分合她的胃口。 于库看着直发笑，老爹手艺还真是厉害，将他们全部拿捏。 大家满意就好。 就怕那种大家明明都不喜欢吃这些菜，但因为面子缘故勉强自己吃。 表面肯定不方便表现出来菜不好吃，但心里会印象深刻。以后就算还有机会来也会刻意避免来。 这情有可原，毕竟谁也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如果在家吃吃得不高兴，不如花点钱下馆子让每个人都心情舒坦。 这里物价低，找个口味不错的餐馆也花不了多少钱。 吃饱饭后，于父于母收拾碗筷，洗洗刷刷，赶着他们去忙自己的。 本来客人上门就没有洗碗筷这说法，就算客人主动帮忙主人家也会拒绝，这是基本的待客之道。300 两层楼，除了一楼中间的客厅，还有五间房。 除了老两口的房间和于库的房间，盥洗室，还剩下两间房，平时用来放杂物。 他们将杂物这些东西收拾了出来。 许浩和吴大力用一间，林玫用一间。 这当然是最合理的安排。 今天的对外拍摄就这么结束了。 但对许浩和吴大力来说，工作并没有结束。 于库很贴心地搬了两张桌子来。 这两张桌子泛黄老旧，是那种学生书桌，是于库以前用过的。 许浩他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拍摄难免有废弃素材，辛苦你了。”许浩道。 “没问题。”吴大力给了个ok的手势。 同样的事情，第一次做可能比较难，越到后面做起来就越容易。 吴大力开足马力，不过十多分钟就做好了。 许浩扬眉，两倍速检查了视频，然后开始简短地开了个两人小会。 其实每天都会产生海量的视频资源，为什么说海量，这是针对最终的产出而言的。 最终留下的视频相当稀少，不过几个小时。这几个小时，就是几个月，一年甚至几年的努力结果。 留下的往往是最重要的、有特殊意义的。 有之前的采访经验在先，这回吴大力主动请缨：“哥，这回我负责和杨叔和梁老爷爷聊聊天。我先沟通一下，然后咱们再采访录音。” “好。还有点事情交给你了。”许浩很放心。 如果身边是催一下他动一下的伙伴，会比较心累。吴大力这样的合作对象，实在很省心。 “今天忙完了就休息休息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近阶段你也辛苦了。咱们，做得都不错。”许浩道。 “嗯。好嘞，哥！”吴大力愣了愣，给了最热烈的回应。 许浩的面临的困境和坚忍，他看在眼里。 经济上压力的减小使得人有更多喘息的空间，也更能静下心来思考。 许浩忙活了一会，便脱了外套睡下了。 吴大力忙活着工作，戴上耳机，世界便被音乐的浪潮淹没。 平时他喜欢听比较动感的音乐，但在工作时，显然比较舒缓的隐约更合适，他不会影响你的工作状态。 忙完之后放下耳机，看到许浩熟睡的样子。 这两年他变得黑了不少，脸上也隐隐出现岁月的痕迹。整个人也显得老成些。 别人总会把他的年龄想得大几岁，其实并没有达到。 做导演的，长得太鲜嫩也容易让别人怀疑你没有实力。越老越吃香是真的。 吴大力本来还心疼了他几秒，结果仔细一看，这家伙大喇喇睡得四仰八叉的。 “就这一张床，你这样睡了，还能给谁睡啊？”吴大力扶额道。 可以肯定的是，许浩肯定不是故意的。 但不是故意的也不行。 他伸了个懒腰，将许浩四肢收敛了点。 许浩果然醒了。 “哥，只有一张床。”吴大力很无奈地道。 “……嗯。”许浩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吴大力竟无语凝噎：“哥，给我挪点位置。我体积比较大。” 许浩于是一个侧身，给他留出一半空间。 “好嘞。”吴大力也躺了下来。 这个天不冷，但每人提供了一床被子。 其实他们两很熟了，也没什么忌讳的。 许浩住桥洞的时候，吴大力还过去看过他。 许浩其实一直都瞒着他自己住桥洞的事情，结果吴大力有一回买了点水果到他租房的地方，结果开门的是不是许浩。 而是一个新的租户。 他称之前的早搬走了，现在是他住在这里。 后来尾随他到了桥洞。别的不说，主要担心许浩的安全问题。 哎，那样的地方，竟然真的有人居住，而且明显还不止一个。 不过其他人都是真正的流浪汉，蓬头垢面的，彻底放弃生活的样子。而他是一名导演，一个有潜力的导演，当即觉得无比心酸。 这个世道，拍了烂片总能顶着骂名捞到钱，就是因为请的都是流量小花小草。 也不需要什么演技，挤眉弄眼随便说说随便演演就行，天价片酬就到手了。 而真正讲究作品质量的，却总是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没有投资人，没有资金，没有人脉，什么都没有。 想要混出头真是一件无比艰难的事情。 那天找到许浩的时候，他首先是略微尴尬了一会。 随后两个人就坐在岸边，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酒烈、风冷，但是心是很热的。 对比之前。 “真的……能走到现在这样真的不容易。”吴大力深有感慨。 大家都累了。 歇一歇吧。 许浩将手机丢在了一旁，本来是息屏的状态，结果忽然来了一条信息。 具体是什么内容吴大力不知道，但可以知道的是，发送对象是林玫。 林姐说了什么呢？他有点好奇。 但最终还是强忍着好奇心，万一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看到了要可是要承担相应的后果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浩哥的手机是有密码的。 憋着好奇，吴大力睡下了，这一睡，就到了下午4点多。 睡得浑身舒畅。 许浩起来之后，下楼打了声招呼让别再做新的菜了，旧的菜再吃一吃。 晚上的主食是粥，中午的剩菜热一热之后正好相配。 大家胃口都不错。 进行了光盘行动，桌上食物基本消灭得干干净净。 晚上，四个人在楼上打牌。 许浩和吴大力打牌的技术都一般般，林灭和于库比较擅长，看得出来身经百战。 他们也承认，过年的时候没少打。 于库道：“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我技术比阿玫好，因为过年我是天天打。” 林玫给了他一个高贵冷艳的眼神：“那是因为我不像你这样走火入魔。小打怡情，大打就比较伤身了。稍微娱乐娱乐就去睡觉了。哪像你，那么夸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似乎有过两个通宵打牌的记录吧，也不怕猝死。” 于库：“你还真没说错。那时候确实比较上头。主要一开始赢钱了，后面又亏钱了。心理怎么都不甘心。” 林玫扬眉，玩味道：“那你最后赢回来了吗？” 众人目光都锁定在于库身上。 于库咽了咽口水，目光闪烁，最终坦诚道：“没有。最后全部输光了。不过还好，我还有裤衩没输。就有东山再起的本事。” 林玫没好气道：“老话说，赌徒心态不可取。小心到最后一无所有。” 许浩道：“还好是和周边的朋友，还是在家里打牌，比较安全些。” 吴大力也点点头：“是的。在外不安全。” 多少人因为‘打牌’倾家荡产。 普通游戏自然没什么意思，他们首先是加注，每张牌1块钱。这样就算输其实也输不了多少钱。 而且，加了个比较有意思的真心话大冒险。 这个就比较刺激了。 在于库这样的老手面前，许浩和吴大力被杀得节节败退。 吴大力输得最厉害。 “自己选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确定自己赢家的地位，于库将手中最后一张牌一甩，对着面如死灰的吴大力宣判死刑。 “真心话吧。”吴大力有这个觉悟。 如果做大冒险，万一这个过程让于库或者林玫不愉快，或者引起什么不必要的尴尬或误会就不好了。 “好。”于库面朝屋顶，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可以看出来，他真的是在充分发动自己的大脑。 “嗯，请听题，请问你第一次恋爱是在什么时候？和谁？”于库道。 八卦是人类的共性，尤其是对隐私事情，有足够的好奇心。 但这需要把握一定的度，否则就会惹人讨厌。 许浩、于库和林玫都起哄地‘哦’了起来。 老问题了，对吴大力来说，毫无难度。 “高中。对象是我同班同学。我主动的。”吴大力不可谓不坦率。 “好！爽快！” 他们还准备了高浓度白酒，如果选了真心话却不想回答的话，那解决办法也很简单——自罚一杯。 杯子是小酒杯，酒是52度白酒。 杯子虽然小，但如果一直手气不佳猛喝，那肯定会醉的。 尤其是众人酒量并不突出的状况下。 第一局，吴大力输了。 第二句，还是他输了，于库还是赢家。 于库璀璨一笑，这完全是胜利者的笑容：“历史总是这么惊人的相似，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吴大力道：“没什么想说的，纯粹就是认了。咱实力确实不太行，今天手气也不行。出题吧。” 于库想了想，道：“嗯，你最近一个月有喜欢的姑娘吗？男女朋友的那种喜欢，有火花的那种。” 他应该描述得比较清楚了。 啊这……最近一个月。 吴大力脑中所有见到的年轻女性在脑中一晃而过：“……好像没有。哎，我比较慢热，一时可能也摸不清。应该没有吧。” 众人点点头。 林玫则很怀疑：“男生难道不是有没有感觉当场就能察觉出来的吗？” 她对男人是真的不太了解，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单身了。 这绝对是凭实力单身。 吴大力神神叨叨，手指头摇啊摇：“nonono，不是这样的。有的人一见钟情，打扮长相气质感觉完全在另一个人审美上，但有的人则是后来了解之后才觉得不错，很适合我的。” 林玫道：“日久生情是吧。” 于库：“差不多。” 下面这一局，许浩输了。 他放下牌，丝毫不慌，早有心里准备。 打牌菜鸡浑水摸鱼久了，总有翻跟头的时候。 之所以一直没有翻跟头，不过是因为有一只更菜的菜鸡其他承受了狂风暴雨。 赢家还是于库。 吴大力敲锣打鼓似的捶桌子：“你这太离谱了，你是赌王吗，怎么每一局都是你赢。这里面就没有什么猫腻？” 于库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猫腻？牌都在那里。你随便查。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其他东西。不可能出老千。咱这叫什么，凭实力取胜。千锤百炼出来的。” 林玫道：“行了你少嘚瑟了，就是运气好。过年也输的局不少。” “哎，你真的是，今天最大的变数就是你。老揭我老底做什么，真的裤衩都快被你扒干净了。” 林玫秀眉一凛：“你这什么比喻，太吓人了。” “还能是什么比喻咯，没文化的比喻，我初中毕业就不读书了。没文化不是很正常吗？”于库摆烂道，他承认自己没文化了看别人还能咋说。 林玫道：“我可没说啊，这是你说的。” “对，我说的。”于库显然并不感觉到冒犯，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种互怼的相处模式。 他转向许浩，露出那种审判官的表情，笑得阴风阵阵： “我说许浩，你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许浩从容不迫。 正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向吴大力编过什么情感经历，啥都没透露过，所以根本不怕前言不搭后语当场被拆穿。 “嗯。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吗？”于库看着吴大力和林玫。 两个人都没有建议。 “好吧。那我问个劲爆的，你有没有潜规则过业内女生？” 许浩正喝水，猛地呛出来了，桌面打湿了一片：“什、什么？”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好吧，娱乐圈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总有人会为了名利牺牲色相。 很多时候甚至不是导演去潜规则谁，而是谁想靠牺牲一些东西来获得资源，就是主动投怀送抱。 贞操这东西，不是对所有人来说都那么重要的。自然会有人牺牲这‘没用’的东西。 这就很考验男人了。 “没有。”他很坚定地道：“大众以为的娱乐圈很乱。事实上也很乱。但这里面也不全都是乱的。” 于库鼓掌：“说得好！好一个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往往只是诱惑不够大。 但许浩会坚守自己心中的底线。有些事是一定不会做的。 一旦做了，被讹钱讹资源事小，到时候反咬一口，将新闻卖给各种媒体让他身败名裂再也无法当导演是真。 孰轻孰重，总有人能分清楚。 圈内早有先例在前。 几年前有一位知名导演和女演员好，结果地下恋男女朋友时承诺给资源为兑现就分手。 结果女演员当即一片小作文放在各大媒体上，控诉他是个骗感情的渣男。 然后就是打官司，具体调查。 等调查清楚虽然他是冤枉的，但名声和路人缘坏了，事业也大不如前，精神状态也受影响了。 所以，不要贪图美色。 而且，观众以为的女明星和实际的女明星生活作风可能不太一样。大相径庭的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