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3月20日，星期四，晚7:30。 挺特别的日子，丑军今天突然侵略巴比伦，同样也是今天《金粉世家》在央视一套首播。 棉花胡同，王寻家客厅。 寻妈李红，蜜妈杨春玲，仙妈刘晓丽三个成熟的妇人在茶几上品茶谈笑。 李红洒脱又霸气，杨春玲温柔又大方，刘晓丽精致又优雅。 相识短短不到20分钟的时间，三人彼此之间已经熟络。 东北话一时之间环绕茶几周边。 王寻在桌边削着三个苹果，放下刀，放在同一个盘子里端了过去。 他走到茶几近前，看着三位气质绝佳的母亲，嘴角挂着阳光般的微笑：“妈，干妈，刘姨，你们吃苹果。” “谢谢，儿砸。”李红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杨春玲捂嘴开玩笑：“闹闹，还真是一有个贴心小马甲啊，不像蜜蜜这个小棉袄已经漏风了。” 王寻羞涩地摇了摇头，连忙把盘子往刘晓丽身前一送。 “老妹，闹闹真棒，我要是有这么个儿子就好了。”刘晓丽笑颜如花接过苹果称赞。 李红看了眼儿子，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开起了玩笑：“丽姐，你这是要收干儿子吗？ 不过得先问问闹闹他干妈同不同意？” 杨春玲轻拍了一下闺蜜：“去，这事不用问我。 多一个妈关心闹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刘晓丽眼前一亮，心下合计，又摇了摇头：“一个女儿就够我累的，哪还有精力管两个？” 李红笑着打趣：“没事，当不成干儿子，当女婿也行。” 刘晓丽认真地点了点头：“闹闹这家世容貌，性格才华都是女婿的上佳人选。” 王寻没好气地看着李红：“妈，没有你这么乱点鸳鸯谱的。” 言罢，他拿着空盘转身往沙发走去。 “哈哈，这孩子还当真了。”李红大笑的声音从王寻后背传来。 杨春玲随声附和着：“就是就是，我们又不是封建大家长。” 刘晓丽也轻笑道：“嗯嗯，恋爱婚姻自由嘛。” 杨小蜜特意回屋换的粉红色连衣裙，裙摆长度刚好到大腿，腰身收得很完美，软软地系着一个丝质蝴蝶结，领口有精致的绣花，轻盈的丝纱质感，没有过多花哨的纹饰花样，却是有种初春的甜美气息。 她刚走到沙发边上熘熘地转圈打着电话：“佳姐，《红粉世家》剧本我看看再说接不接，您也知道我一般不接外戏。” 电话那边声音传来：“蜜蜜，你看看中央一套马上开播的《金粉世家》，这部戏是它的姐妹篇。” “好的，我知道了，佳姐再见。” “再见！” 王寻低头走过来，先是看到少女的脚丫子，她赤着小脚站在门口，往上便是她莹润的小腿，再到光洁的膝盖，再到一截紧致的白皙大腿，接着就到了她的裙摆。 男人的目光总是会在没遮挡的位置停留更久的，如果有个不看腿挑战的话，王寻已经输了。 目光到了裙摆之后，王寻视线上移的速度加快，很快到了腰，在这里停留了一瞬，然后再越过那略显青涩可爱的弧度，上移到她精致的锁骨和脖颈，最后到了她的脸，跟她目光对视。 王寻来到杨小蜜的近前，小声质问：“蜜蜜，你怎么可以这么漂亮？” “哼。” 杨小蜜没搭理王寻，噔噔噔地从他身边跑了过去，径直冲向在沙发上安静落座等待《金粉世家》播出的刘茜茜。 她一个飞扑，扑入刘茜茜怀里蹭了蹭，嘻嘻笑道：“包子，你好多肉啊！” 刘茜茜一个愣神，甩一记好看的大白眼给她，然后把小手伸入杨小蜜腋下瘙痒起来：“蜜蜜，你肉也不少啊！” “好你个刘包子，还敢取笑我。”杨小蜜小腿用力全身压在刘茜茜身上，后者直接横躺在沙发上。 “蜜蜜，你住手啊，太痒了，救命啊！”刘茜茜乐不可支地在沙发上翻滚着。 “你叫啊，看谁来救你？”杨小蜜得意地坐在刘茜茜的小腹上双手还不停地在她肋骨肌肤处轻抚着。 杨小蜜笑起来得一挑眉一眨眼，胜春风温柔，胜夏花妩媚，胜秋月出尘，胜冬雪动人。 世间所谓风花雪月，皆于她一颦一笑间暗然无色。 惹急的刘茜茜靠着多年的舞蹈功底，一个前桥把杨小蜜从身上甩了下去。 然后她直接扑上去，双腿压着杨小蜜的双腿，双手按住杨小蜜的双手。 俏脸慢慢靠近杨小蜜，口吐芳兰：“蜜蜜，现在轮到你叫救命了！” 王寻看到这一幕，真整个人酥了。 杨小蜜偏过头，冲王寻喊道：“闹闹，救我！” 王寻无奈摊了摊手，坐在一旁，暗道：“包子，你手往下点啊！” 他欣赏着两女嬉闹的风景，觉得也挺好。 杨小蜜瞪着王寻，冷声：“闹闹，你看着办。” “咳咳，那个包子，你不来让我们欣赏你的新剧的吗？好像要开始了！”王寻起身走到两女身边，指了指电视。 没过一分钟，两女各自整理好仪态，一副亲密姐妹的模样，就是杨小蜜这个鸭子坐有点。。。 王寻小心翼翼地凑到她身边，还没等开口。 杨小蜜眼神微眯透露着危险的信号，瞪着王寻：“做什么？” 王寻被瞪着有点尴尬：“走，上一边去，问你个事？” 杨小蜜冷着脸：“有什么事不能直接问？” 王寻指了指一旁竖着耳朵听八卦的刘茜茜：“are you sure？” 杨小蜜眼神顺着王寻的手指，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刘茜茜的胸口，快速起身跑到客厅无人的角落，冲王寻勾了勾手指，同时还朝刘茜茜调皮地吐着小舌头。 刘茜茜捂住胸口，刚缓过来气，眉角一挑：“蜜蜜，你就是个欠登儿。” 气急了的神仙姐姐，脱口而出的东北话，让王寻惊了个呆。 刘晓丽正好路过，听到女儿的东北话差点摔倒，急忙：“什么玩意？” 王寻心里适时补了一刀：“刘阿姨，您这东北话，味道挺正啊。” 刘茜茜看到是自己母亲，调皮冲母亲吐了吐舌头，撒娇：“妈，你看蜜蜜欺负我！” 刘晓丽宠溺地揉了揉刘茜茜的头，柔声：“茜茜，妈妈不是跟你说不要说东北话吗？要说普通话！” 刘茜茜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盯着妈妈，气势一顿，点了点头：“知道了，妈妈。” 李红拎着瓶红酒走来过，揽住刘晓丽的肩膀：“丽姐，一见如故。 走，上桌整瓶红的。” 刘晓丽笑呵呵拿起红酒一看，79年的柏图斯，心里盘算了下价格：“老妹，这酒有点贵重了。” 李红拉着刘晓丽就往回走，边走边说：“贵不贵都是下肚的玩意，咋的？贵就不喝了？” 王寻一脑门子黑线，李红同志真是豪横。 杨小蜜喊道：“王寻，你过来啊！” 王寻一拍脑门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起身快步走到杨小蜜身边。 杨小蜜低语：“说吧，你叫我来干什么？” 王寻在她耳边轻声：“蜜蜜，你穿安全裤了没有？” 他不问还好，一问的时候。 杨小蜜回想起刚才她和包子在那嬉闹偶然瞥到王寻的眼神，她立刻双手下抚裙摆。 “你、你看到了？” “没有，我就是好奇问问，所以穿了吗？” “没穿。” 杨小蜜大方地承认，她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 王寻的心跳都加快了，但接下来的那一句话，更是让他血液直往脑袋冲。 杨小蜜就这样一字一字地，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你、想、看、吗？” 这就好比《无极》最精彩的部分，柏芝站在房顶念台词。 王寻的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咳咳，如果可以的话？” “可以啊！” “？” “你跟我过来。” “好！” 杨小蜜往房间的方向走去，直到一个茶几妈妈们视线遮挡的位置停下，王寻乖乖跟了过来，坐在地板上，心脏怦怦乱跳。 “蜜蜜，我坐着看可以吗？” “可以的。” 杨小蜜说着，悄然转身面向他，她双手捏着裙摆，娇羞地一点一点地拉起，白皙显露得越来越多，王寻的眼睛瞪大—— 就在他以为即将看到春日里最美的风景时，他看到了她里面竟然是一条居家短裤。 王寻失望地询问：“这。。。怎么还有条短裤？！” 杨小蜜大眼睛盯着他略显无辜地说道：“不然你想看什么？” “我，，，你是变态吗？” 王寻憋到嗓子眼的心脏忽地又掉了下来，一股被调戏的懊恼把他气得要死。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臭闹闹！” 杨小蜜把裙子放下来，略略地朝他吐了吐舌头，踢了他两脚。 她欢快地走回刘包子身边，揽着她的肩膀开始看电视。 全然忘记了，她刚才调戏包子的事儿。 刘·腹黑·包子·茜茜直接一记头槌，顶翻了杨小蜜，直接压制在她身上，挠痒喊道：“服不服？” 杨小蜜嬉笑着认怂：“服了，服了，嘻嘻，我错了！” 王寻一脸生无可恋的状态回到沙发，对于二女的嬉闹再也提不起兴致。 《金粉世家》正好播放到白秀珠出场，沙发上的场景已经变了样。 杨小蜜斜躺在沙发正中间，脑袋依偎着左边刘茜茜的大腿，而她的小腿放在王寻的膝盖上，都嘴卖萌：“闹闹，你看茜茜这身洋装好看吗？” 王寻沉思片刻：“这个剧里女性角色的服装都很好看，都很符合剧里设定的人物形象，质感很好啊！” 杨小蜜不满意这个答桉，用脚蹬了一下王寻：“我问你茜茜，你跟我说整个剧？” 刘茜茜也转过头，目光盯着王寻。 王寻这时面临一道，送命题啊！ 他含不犹豫：“妆画得太老成了，白瞎茜茜的底子了！” 杨小蜜和刘茜茜都满意地点了点头。 王寻一身冷汗，这就是你敢在网上逼逼赖赖，但是你不敢骂你家拿电锯邻居的现实原型。 “两位妹妹啊，我心里苦啊！”刘晓丽这带着醉意的话语从客厅传来。 王寻，杨小蜜和刘茜茜面面相觑，三人赶紧起身走到茶几位置。 两瓶空酒瓶，随意倒在茶几两边。 一瓶新开酒瓶孤零零立在中心，三个红酒杯都只剩三分。 看到三个孩子到来，李红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强颜欢笑：“孩子们过来了，一人坐一边吧。” 三人乖巧坐在各自母亲的身边，皆是一头雾水。 刘晓丽摇晃着微醺的脑袋，继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茜茜10岁那年，我和少康离了婚。 她爸爸也不舍得茜茜，是我用自杀威胁他，最后抚养权判给我。 那时候我是一边工作，一边照顾茜茜，我想把最好都给她。 妹妹们，你们能理解吗？” 杨春玲揉着杨小蜜的秀发，语气温柔地说道：“丽姐，都是养女儿的人，大家都懂的。” 李红赞同：“对，闹闹两岁那年，我寻思孩子不能在小地方带着，我就和他爸商量搬来燕京。 刚来那会，真是人生地不熟，还好遇到了杨哥和春玲。 丽姐，你也别多想了，世界还是好人多的。” 刘晓丽揽着女儿，把额头抵在茜茜头上哭着：“自从离了婚，茜茜就没有笑脸了！ 我一想这可不行啊，不能让茜茜失去父爱。 托关系找熟人，最后去丑国。 我在丑国演出遇到了一个追求者，他条件不错，也就结了第二次婚。 她继父是个早早移民的大律师，能给茜茜安排最好的生活环境和教育。 爱情什么的我就不想了，只要能为女儿好，吃多少苦我都愿意。” 李红疑惑询问：“这不都挺好的吗？” 刘晓丽张开醉眼，眼神中带着慈爱：“茜茜自从去了丑国，语言环境变换让她很不适应。 不过后来也都渡过来了。 可是她看奥黛·丽赫本的电影，竟然产生了想当演员的冲动。 文娱圈是什么样子的，我能不清楚吗？” 她顿了顿，拿起第三瓶酒又给自己续了一杯，一口饮尽：“还好前年老陈去了趟丑国，我们在纽约会面，他说他能护住干女儿，我这才带茜茜回的国。” 李红疑惑询问：“老陈？” “陈京飞，通产企业老总。” “哦，丽姐这人你可小心点，我和春玲早年和他一起做外贸差点被他坑了。” “嗯，我知道，老陈这人什么心思我都知道，为了女儿我可以虚以为蛇。 但是他又不是圈里人，说句不恰当的话，他在文娱圈里人看来就是个土大款。 我可不放心茜茜，所以我一直跟着她。”刘晓丽说着眼里开始止不住下流。 刘茜茜跟着一起哭起来，一时之间所有在场女性无不落泪。 王寻叹了口气：“刘姨，日子都会好起来的。” 刘晓丽慢慢止住了哭声，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女儿的眼泪：“嗯，我现在就希望茜茜好好的。 她能安心演戏，完成梦想。” 她转头看着王寻，目光中带着哀求：“阿姨冒昧一句，王寻你能不能给茜茜安排个电影角色？” 王寻犹豫片刻内心复杂，这尼玛搁在等我呢？ 杨小蜜私底下拽了拽王寻的衣角，轻微点了点头。 王寻沉声：“刘姨，茜茜作为蜜蜜的好姐妹。 这忙我理应帮的，可是目前真没有。 前进哥那部戏虽然在选角，但是茜茜这年龄也演不了女主啊。” 刘晓丽眼前一亮，嚯，还有意外收获呢？ 她低声询问：“除了女主呢？” “女二演女主的妹妹，出场都不超过5分钟吧。” 刘晓丽一脸失望：“没事，下部再说吧，对了，能不能给茜茜写首歌？” 杨小蜜勐拉王寻的衣角，冲他使劲点着头。 王寻心说：“蜜蜜，这是太善良了。 刘阿姨这退而求其次玩，得很熘啊！ 但是为了成全小姐妹的友谊，为了这份母爱，结个善缘吧。” 他微笑着点头：“刘姨，这没问题，让茜茜自己挑一首吧。” 刘茜茜愣着大眼睛不禁问自己：“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怎么就选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