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踏水而行,与斗舰的距离慢慢拉近,他的速度竟然比顺流而下的斗舰还要快。 正是系统奖励的技能——轻功水上飘。 今晚攻打将军府的过程中,刘禅在陆地上便使用过这一招,但是其效果却没法与水上比。 双足轻点水面,如履平地,向前追去。如同吸食了月华的精灵,飘逸而灵动。 决不能让傅士仁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逃掉。 “放箭!快放箭射死他!”傅士仁嘶声力竭地喊道。 舰上水军立刻齐聚船尾,张弓搭箭,向渐渐靠近的那道身影射去。 箭如飞蝗,当空罩下,像一张大网,令那个年轻的身影无处躲藏。 水面上又无处借力,哪怕是钻到水底,也不可能避开这轮箭雨。 “哈哈哈哈……”傅士仁放声大笑,状若疯虎,一把将士兵撑着的雨伞打在一边,怒声道,“本将军看你还有何妖术?大江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哈哈哈哈……” 此刻,他觉得自己的内心中安稳了许多。 “刷!刷!” 刘禅脚步轻点,身形移动,从乱箭的缝隙之间穿过,毫发无伤。 仿佛一只穿花蝴蝶,人从花丛过,片叶不沾身。 正是避箭术! 傅士仁傻了,嘴巴张得老大,就连那绵绵细雨落入口中,都浑然不觉。 “妖人!他就是妖人!”傅士仁喃喃自语。 水军们面面相觑。 “将军,还放箭吗?”一名小校问道。 “妖人!妖人……”傅士仁还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之中。 “将军!妖人来了!”众军校见那位少年闲庭信步般踏浪而来,也不禁紧张起来。 他们一直在水寨,还不知道刘禅的真正身份,听到傅士仁称呼这位少年为妖人,众人的神经也不由得绷紧了。 “某乃汉中王世子刘禅!奉王命监军荆州。”刘禅沉声道,声音传到船上每个人的耳中,“傅士仁暗通东吴,贩卖军粮,意图谋反,本世子有好生之德,只诛首恶,余者不论。” 船上众军士一听,傅士仁暗通东吴、谋反叛变,全都吃惊地盯着他,想到他们此行正在顺流而下,而下游便是东吴境内,顿时全都恍然大悟。 “挡我者死!”刘禅右手探到肩后,缓缓拔出赤霄剑。 宝剑摩擦剑鞘发出清越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 传到船上众人耳中,仿佛那是催命符的声音。 傅士仁脸色苍白、浑身战粟,手握佩剑的剑柄,艰难地往出拔。 随身佩剑,此刻却仿佛有千斤重,拔不动、拿不稳。 剑声撞击剑鞘,发出“得得得”的声响。 他不想死,还有很多规划中的富贵没有尽享。 但是刘禅一步步的靠近,让他感到仿佛死神正在来临。 斗舰已经停下,头顶的雨还在下! 没有雨露均沾,这是雨伯对他一个人的恩宠。 “我抓住他了!”一名小校趁着傅士仁魂不守舍,悄悄拿起揽绳,猛地套在后者的身上,将其两臂束住。 这名小校正是之前被傅士仁打了一个跟头的那人。 傅士仁从迷乱中清醒过来,急忙挣扎,手中剑一转,向后刺出,却因为大臂被束,没有刺中。 等他再抬头时,只见到头顶上虹芒一闪,便失去了知觉。 刘禅一剑将其头颅斩下! 傅士仁该死,刘禅作为监察荆州军务的监军,也有权将其处死。 至于审问,与其费那口舌,还不如直接摄取其亡灵中的记忆。 水军们一看,立刻跪倒在甲板上,“我等愿遵世子号令!” “开船,返航!”刘禅命令道。 众人一听,急忙转舵,斗舰再次驶向公安城。 刘禅则低声念诵《太玄救苦妙经》,按照超度亡灵之法摄取傅士仁的记忆。 当一周记忆摄取完毕,他便停止了超度。 像傅士仁这种吃里扒外的货色,即便死了,其灵魂也不配得到超度。 “果然,他在不断偷偷转卖军粮。”从其记忆中,刘禅看到了多次转卖军粮的场景,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傅士仁找糜芳合作卖粮,被糜芳拒绝了。 从其谈话来看,他们之前是有过合作共同贩卖军粮的,但是这次,糜芳怕关羽责罚,不敢再卖了。 而这些粮食全都卖给了东吴,至于卖给了东吴的什么人,傅士仁不去理会,他只知道东吴的收购价要比荆州高。 “咦!”刘禅突然注意到,傅士仁居然给吕蒙写了亲笔信,告诉吕蒙公安空虚,世子在城中,让吕蒙偷袭公安。 好歹毒的家伙,死有余辜! 刘禅暗骂一声,琢磨起应对吕蒙的方法。 问题是吕蒙会不会来呢? 现在是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 …… 陆口,都督府。 吕蒙拧眉盯着墙上挂着的地图,久久不曾动一下。亲兵端来的饭菜,他也没尝一口。 “日思夜想攻占荆州全境,没想到又要落空了。”吕蒙自言自语道。 手指无力地在地图上点了几下。 他已经得到禀报,关羽派人沿江修筑了风烽台。 正面对扛关羽,吕蒙自认为他扛不住。取荆州,必须靠偷袭!靠智取! 然而,烽火台一旦建起来,还怎么偷袭? 一处有异动,便会烽火连绵燃起,偷袭也就变得没有可能,除非,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这些烽火台全部拔除。 但如此何其难也! 一连思考了多日,还是没有想出破局办法,为此茶饭不思,面容削瘦。 “将军,夜深了,早点吃饭休息吧。”近侍劝慰道。 “咳!咳!咳……”吕蒙捂着嘴咳嗽连连,摆了摆手,再次看向地图,却苦思不得良策。 突然,帐帘一挑,进来一员偏将,禀报道:“启禀都督,末将巡营时发现一个细作,自称是公安守将傅士仁派来给都督下书的。” “傅士仁给我下书?”吕蒙一愣,大半夜的这是搞什么,莫名其妙,“书信现在何处?” 偏将把信递给吕蒙。 吕蒙急忙拆开来看,脸上的疑惑渐渐转变为笑容,“天助我也,荆州属吴矣。” 很快,眉头又拧了起来,“虽然傅士仁乃见利忘义之徒,但此信发得突然,其中必有蹊跷。让下书人进来!” 偏将答应一起挑帘出帐。 吕蒙则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盏酒,拿起筷子大口吃起饭菜来。 众人纳闷,傅士仁写了什么,都督竟然心情突然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