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可上下打量了两眼林辰。 机修厂也是个几千人规模的厂子,厂子里的人崔大可自然是认不全的。 可是厂子里的科员以上的领导干部崔大可却全都认识。 眼前这个人他没有印象,便认定对方大概也就是个普通工人。 “这位同志,你该不会是对丁秋楠丁大夫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我郑重介绍一下,我是咱们厂子专管采购的股长崔股长。 你们这些年轻同志就应该把青春热血奉献在祖国建设上,不要总想着什么情情爱爱的。 小同志,你现在是几级工啊?一个月多少钱工资啊。” 崔大可以为对方只是普通工人,便想着用自己的身份去压他。 可是这他就打错了主意。 机修厂的级别比轧钢厂低一级,食堂的股长只是一个科员级的干部。 而林辰作为总厂的宣传委员也是科员级干部。 他听到崔大可这么说,便把总厂拿的证明拿了出来。 “崔大可同志,我是红星轧钢厂宣传科的宣传委员林辰。 这次是奉了厂领导的指示,下来视察机修厂的当政宣传工作。” “你是红星轧钢厂下派的宣传委员。” 崔大可听到林辰这么说也是愣住了。 他也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年轻,居然也是科员级的干部了。 虽然同样是科员,可是对方是总场下派过来监督他们工作的。 论地位显然比他这个股长要高。 这下子崔大可在丁秋楠面前可是囧大发了。 论长相比不过林辰,送的礼物也没有林辰值钱,地位也没有对方高。 不过崔大可原本就是八面玲珑的性格,虽然还对丁秋楠有着意思,但是也不会和总厂派下来的宣传委员硬刚。 “原来是总厂的林辰林同志啊,刚刚真是不好意思,晚上来我们食堂吃饭,我让我们食堂的南大厨好好给您做两个菜。 采购办那边还有些事儿,我就先走了。” 崔大可说完话就打算走,可却被丁秋楠叫住了。 “崔大可你把这自行车推走啊。” “哦,好好好。” 崔大可走了两步又走回来,把自行车推走,虽然吃了鳖,但脸上却一直带着笑。 崔大可走后,丁秋楠便把相机和磁带机还给了林辰。 “刚刚谢谢师侄了,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师姑既然我给你了,你就拿着吧。” 林辰虽然刚刚说那些话,纯粹是为了打脸崔大可。 可是他也没有把送出去的东西收回来的道理。 “这个我真不能要,你是我师侄来了京城,我都没给你准备什么东西,怎么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呢。” “师姑这些东西我暂时也用不到,就先在师姑那里放着,我什么时候用再找师姑拿就好了。 而且这磁带机里有不少歌曲,师姑没事儿的时候也可以听听。” 还是那句话,要是平常厂子里的男同志送丁秋楠东西,丁秋楠自然是不会收的。 可是林辰毕竟比她小了一辈。 “好,那我就先帮你存着,等过年的时候你来我家吃饭,我再还给你。” “师姑我还得去厂子宣传科走一趟。” “好,你去吧。” 林辰下来毕竟是打着视察宣传岗的名义,过场还是要走一下的。 林辰来机修厂这边视察,许大茂那边也没有闲着。 许大茂在京城里找了个卖磁带的店,把磁带录音备了一份。 随后便拿着磁带去找了李主任。 轧钢厂副厂长李明的家在轧钢厂的家属院,是个单元楼。 许大茂不仅戴上了磁带机,还拎上了两瓶茅台,以及一只鸡一只鸭。 他也想着能趁这个机会做上宣传科副科长的位置。 许大茂将自行车停到楼门口的公告栏前面。 便拎着茅台酒往楼上走。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李明李主任。 “许大茂,你这是……” “李主任,我就是来看您的,这快过年了,这给您备了点年货。” 李主任听许大茂这么说就把脸板了起来。 他不是不收礼,但是毕竟也到了副厂长的级别,自然也不会什么都弄不清,就随便收礼的。 总要先弄清许大茂的目的才行。 “许大茂同志,你这是想贿赂厂子里的领导干部。” “不是那个意思啊,我这是有些重要的情况,要向您汇报。” “什么情况?不能明天去厂子里汇报呀,大晚上的提着这么多东西过来,不知道这里住的都是厂子里领导啊。” 李主任就算不收礼,但也不会把送礼的人拒绝的太死。 “李主任你先帮我拿一下。” 许大茂将茅台酒和鸡鸭递到了李明的手里,李明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接下来了。 许大茂便从挎包里掏出了磁带机,录音的位置早已经被他调制好了。 许大茂摁下了播放键,磁带机里的声音便传了出来,但是许大茂早已经把声音调制到了合适的大小。 只有许大茂和李主任两个人能听到。 “杨厂长他们最多也就把我下放到车间干两周还得把我弄回去。 咱们厂子的食堂除了我也没人干得好呀,而且我拿的都是厂里领导公款请人吃喝的剩。他们要真追查下去,那些主任科长一个也跑不了。” 李主任听到了何雨柱的声音,就特意把耳朵往磁带机那凑了凑。 这磁带机里竟然是何雨柱说杨厂长他们公款吃喝的事情。 这下子李主任变精神了,毕竟这何雨柱的录音里没有提他的名字,却提了杨厂长的名字。 现在的李明正寻摸着怎么篡夺厂子里正职的职务。 他往楼道上面看了看,故意把声音提高了一些说道。 “噢,许大茂同志,你说是去分厂放电影的事啊,这个事好呀。” “对对对。” “去分厂放电影是好事情,这是交流兄弟单位间的感情,我慢待你是我不对。 来来来跟我上来吧。 你说你也不早点和我说一声。” 李主任说这话就带着许大茂往楼上走。 他俩之所以说话这么大声,也是为了打掩护。 毕竟这栋家属楼里住的全是轧钢厂里的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