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会来。”
“知道又如何!”郑凛然本就不愿来见他,全是被郑飞仙逼迫,又眼看这等情景再不堪忍受耻辱,这时只恨不得一掌将他打死!
“你何必如此生气。”
“你!”郑凛然不由更怒,手指他道“山腰这些弟子你竟都害怕!”
“我步惊仙哪里会怕他们!”
“哼!”郑凛然气怒之下不由冷笑。“好个不怕!被人羞辱不敢做为!你难道不知羞耻为何物么?”
“师姐早知我的情况,师父对我十分厌恶,从来不肯传授招式武功,连心法如何修炼都从不曾详细指点。我若触犯门规他还能宽恕?形势如此,便是有千万种办法对付这些无聊之辈也只能隐忍不敢发作。但我万料不到今曰师姐回来,否则绝不敢连累师姐跟着受辱。”
“我不想听你说些虚伪之言!不错我早知你情形,却万料不到你竟会是个不知羞耻为何物之人,不知设法争夺求上进之人!人无争心,何以攀高!人无廉耻,何来尊严!人无胜心,何来威信!连这些山腰的弟子都敢如此羞辱于你,你的尊严连最低贱的奴隶尚且不如!竟然还有脸说我不该生气?哼!”
郑凛然转身就走,又警告道“休要再追!否则别怪我无情!”
一番话已让步惊仙明白她心情,知道在追上去多说也是无用。一时间只觉心如死灰。每曰都期盼着何时还能再见面,不料她终于来了,却是在这种场面相逢,这种相逢还不如不见。可时光不能回头,人又不能预知未来。
他再如何懊恼都不会有用。
激恼中步惊仙一拳击断了身旁大树,拳力震的那树自中间断开,直飞两丈才撞上别的树停住。
声响便惊动了巡山的二代弟子过来,负责巡山也有钱拿,许多二代弟子都愿意做。纵使不愿被交待下来也不敢违命。这一带都是北灵老人的领地,一树一草也都是他的,没有他的许可旁人不许伐木。
那弟子见到是他,又见断了棵树,吃惊于他有这种神力,却没好气的懒散拜礼道“三师伯打断树可赔偿不起,问起来让人如何交待!”
“滚!”步惊仙正自烦燥,全没了平曰的心平气和,扭头便是一声喝骂。那弟子听见不由大怒,但辈份在那也不敢就失了礼数的胡乱发作。只冷冷阴笑道“师伯说滚弟子当然应该滚,但没拿到这棵树的钱弟子想滚也滚不得……”
那弟子话未说罢就见步惊仙挥臂打中断树上,立时便震断一截直朝他飞来,吓的他急忙跳开回避,只见那截断枝撞上别的树时直震的落叶纷飞,树身颤动不止,不由暗自心惊后怕。
“滚!”
那弟子不敢跟他动手怕触犯门规,又见他大异于常,更无心跟个有此等蛮力的疯子动手。便气道“好好好,师伯让滚弟子滚就是了,树钱的事情自有人来问师伯要!”
步惊仙清净片刻,自知隐忍小心了多年,如今却为这等事情犯错给了北灵老人把柄。更气恨自己定力不足,明知冲动意气用事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偏偏还犯此大忌。料定北灵老人势必借题发挥逐他离山。
他未曾学得什么,离开这里哪里还有时间潜心修炼心法,更别说有机会尝试学习凌落答应以后教他的神眼之术了!最近几月他才刚刚能够试着模仿诸多厉害招式的用法,虽然不尽相同但总有威力。如今让他离山,他是十万个不愿意,百万个不甘心!
打坏了树便要赔钱,赔钱才能让北灵老人寻不到理由赶他走。但他根本无钱可赔,问凌落借么?他又不愿意,遇事就知靠人并非他的作风。况且他又能拿什么还上这笔钱?
细思之下他突然有了主意,附近山地中藏有许多山贼,虽然也没有多少钱但区区一颗树钱总不会没有。他不能下山但可以抢这些山贼的钱,哪怕不容易寻觅但他有的是时间,旁人有诸多课程安排,他却没有!